看着面前一筐又一筐的疑似毒蘑菇,韩绛准备劝几句。
陆游却自信满满:“自杞国与迁龙寨的将军们看过了,这东西能吃,就是别多吃。他们收集不少有毒的,准备制作点毒药。”
李洱也说道:“吃不死就没毒,今个热闹,那就好好热闹一下。”
你们狠。
韩绛已经打定主意,自已绝对不吃。
韩绛是真不知道,陆游作为两宋最顶尖的两大吃货之一,蘑菇什么的肯定是毒不死他的,而且陆游的厨艺,特别是在素食上,绝对是最顶尖的。
没有之一。
陆游介绍完那些蘑菇,看韩绛表情严肃便说道:“高兴点,毕竟是大胜了。你沉着脸,降军们会紧张的。这会先笑着,傍晚或是明天为师有些要紧的却不怎么急事和你商讨一下,我带了荨逸公的信。”
“老师,我明白了。”
宴会是盛大的,毕竟是庆功宴。
淮南东路远征军一等大厨师祭出了自己最新练成的大招,炭烧全地龙。
每一盘肉上都有一大勺子胡椒汁。
浓浓的胡椒汁。
不说别的,就是这一勺子浓浓的胡椒汁,放在临安要价没有低于一百文的。
大金枪鱼有。
根本就没见火,切成片来点酱油就直接吃了。
陆游亲自给自己煮百菇汤,李洱坐在旁边:“真有要紧事?”
陆游看了看四周,士兵们正在狂欢,韩绛正在应付将军们的轮翻敬酒,这才说道:“也算不是什么急事,却是要紧的事。”
“临安的?”
“算是吧,眼下这事越闹事大,真到了有一天这大棒子抡起来要往下砸的时候,绛哥儿有没有这个底气。这么说吧,这事惹起来可能,能不能平下去才是关键。所以荨逸公让我亲自过来看看,也问上几句。”
李洱听懂了:“恩,是这话,到了那一天,这事能不能平下去,万一没平下去怎么办,这事是怎么管,要真到了萝对萝、鼓对鼓的时候,如何占下大义。”
陆游替李洱倒上了一杯酒:“正是这话,所以要先保大义。”
李洱接过酒:“有何高见?我是一个粗人,比不起放翁公你老人家,我只能拼上这一百多斤,只求将来在地下见到祖宗,也无愧于心。”
陆游声音更小了:“荨逸公让我来问一句,京兆有几分把握?”
嘶……
李洱有点虚。
京兆,就是古长安城。
话说,长安城的本名似乎一直叫京兆。
李洱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把握。但若拼了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有必要?”
“有。”陆游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而后说道:“汴梁四战之地,古时一统天下者,有那个是从中原兴兵的。秦、汉、唐,说京兆不如说函谷关。这便是保本之计,若真有那么一天,事情发生了,却无力平复之时,得京兆便有再生之计,无地可比。”
李洱盘算了一下。
夷南没什么可发展的,交趾这位置是成不了大事的,宛城是好地方,可惜四战之地。唯有京兆,只要控制了西边,以京兆为核心,守住函谷关,再加上巴蜀之地,还真有翻身的可能。
当然,这是万一之下的退路。
可即便没有这个万一,京兆也有巨大的战略价值与意义。
李洱想了想:“我回去后,让韩老贼想办法在朝堂上周旋一二,给我一个机会代天子西巡,我亲自到兴州去,路上经过襄阳,而后再见见辛弃疾,京兆之事可以想,但这事急不得。”
陆游也说道:“我刚才说了,这是要紧的事,却不是急事。”
话聊到这里就够了。
喝酒,才是当下的正经事。
话说此时,占城码头。
占城码头名字叫占城码头,却距离原本占婆的王城,原占婆城,现改名占城的城池还有大几十里远。
不过,从这里到占城,有河道,也有修的官道。
码头上,两条破破烂烂的船给巡海的四百料快船给押了回来,船扣在了码头,船员都给吊在码头的木架上。
这是规矩。
既然下令任何船只没有水师的允许不得出海,在海上被抓住,就往死里整。
一名武官为这事来到了码头,船长被放了下来扔进了木屋内。
“叫什么名字?”
“阿布仕希喜。”
这武官开口问道:“西西,很怪的名字,你为何无视我大宋海禁,竟然敢私自出海。”
阿布仕希喜赶紧说道:“我本就是占婆上,祖上定居在占婆已经有一百年。”
“查。”武官吩咐了一句之后,刀直接就架在了阿布仕希喜的脖子上:“有一句假话,我一刀一刀把你砍成段扔进海里。”
“不,不,我确实是。”
阿布仕希喜赶紧交待了一切。
他娶了一位确实在占婆定居了一百年的波斯家族的女儿,但他却不是。
他是花剌子模的人。
这时有士兵入内,将好几个托盘放在桌上,托盘上都是从船上搜到的物品,拿进来的都是士兵们不认识的。
武官指着第一只托盘:“这是什么?”
“青果,有些树上长的可以吃,有些可以榨油。”为了活命,阿布仕希喜没敢一点点隐瞒,把自已知道的都讲了:“这是我逃离之时,一位曾经帮助过我的威尼斯商人给我的。”
听到威尼斯商人,武官没兴趣了。
因为有威尼斯商人接触过钱家,那么面前的家伙就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