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四品官没动,他们也在道旁等着。
给韩绛面子是一回事,他们更在意韩绛想干什么。
当下,朝堂之上风起云涌,朱熹一篇《经界》上疏,要求重新丈量耕田,以耕田面积收税,这完全就是弱版的摊丁入亩。
朱熹一个人,挑起了整个朝堂上所有人的怒火。
朱熹勾引了两个女尼的事情也小范围的传开,朱熹的家产也被人公示了出来,朱熹有店铺,有茶园,有桑林,还有大量的行钱生意,可唯独就没有多少田产。
这事引起了整个朝堂的怒火。
朱熹的经办,巧妙的回避了摊丁入坊、摊丁入铺,只提摊丁入亩。
这个老不要脸的。
韩家没反应,韩绛没反应。
要知道,眼时在临安府所有的权贵当中,谁才是最大的大地主。
拥有土地最大的三家。
韩、钱、吴。
韩家,韩家的亲家钱府,韩家的亲家吴府。
韩家的家主韩侂胄身在金国出使,韩家的少君韩绛,却在这里,如何不让人好奇。
韩绛呢,正在路中间纠结呢。
他非常的纠结。
依史达祖的计划,眼下朱熹事件韩家不参与,那么韩家就要找点事来作。
最合适的就是拆坊、盖屋。
但,韩家自已有四个坊呢。吴家还有一个,钱家当年可是吴越王,大宋皇帝南逃之后,钱家就算给了皇家一些地皮,却依然还是临安府内第一大地主,在城内拥有土地比韩家只多不少。
当年韩家想尽办法收购土地,都不敢动钱家一寸地皮。
所以,自家有。
眼下开发自家,还是开发这混乱的破坊呢?
那个收益更高!
一切都太突然,突然到韩绛还没有时间作计算。
这时,更突然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中年人突然从坊内冲了出来,高举了几张黄的纸卟通一下就跪在韩绛面前:“请少君开恩。”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韩绛懵了。
韩绛弯腰问道:“是不是我韩家家仆对你作了什么,好吧,我替你作主。”
那汉子吓的脸色苍白,赶紧高喊:“不,小的有店铺一间,屋三间,请少君开恩拆了我们这无名坊。”
穿越前,开发商就是黑心的代名词。
韩绛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情况,有人主动来找自已拆屋的。
紧跟着,好几百人涌了出来,高举着自家的屋契。
有人算过一笔账。
白云坊有个老汉,有店铺三间,二进的院子一个,儿子三人女儿两人,孙子四个。一大家子人。
韩家收了他的屋,拆了。
现在,他家拥有四合别墅一院,就是外面看是一进的院落,却是主屋四层,侧屋三层的院子,修的极是漂亮。除之外,还有白云坊北边一个带院子,外面主楼高三层,可作酒楼,也可拆分为八间店铺的商用小院。
每年只需要补十万钱,补十五年给壕横号。
而后,每月再交一千多个钱的名为住宅物业费与三千多钱的店铺物业费。这其中包括了坊内护卫、垃圾清运、金水收纳等一切杂费。
值不值。
所有人内心都有一本账。
钱九作为白云坊七老之一,主管教育,此时上前站在韩绛身旁:“姑爷,不可拒。”
韩绛明白,确实不好开口拒绝。这是韩家在临安城内的名声,正是钱府在吴越百姓心中的信任。
自已虽然盖屋,但不黑。
因为韩绛的真正目的是把壕横号作强、作大,而不是在盖房子上挣穷人的钱。
盖房子利润大。
能大过海外贸易、能大过垄断原料与消费市场,能大过……壕横号。
韩绛转过去,走到白云坊正在装修店铺的一家门前伸手拿过了一名油漆匠手中的刷子,再走到无名坊前抬手在墙上写了一个字。
这个字,在韩绛穿越前。
可以保证你人生走上巅峰,可以迎娶白富美,可以喝豆浆点两碗,喝一碗看一碗。
此时,这个字威力依然巨大。
拆!
无名坊中无数人市场欢呼。
瞬间,白云坊街边一处廉租申请处被挤爆了。
临安城是一个超过百万人的大城,寸土寸金。
二百尺的单人小公寓,都有无数人来租,而且是二人或是四人合租的。
罢了,罢了。
只当作善事了。
韩绛确实这么想的。
远处,两个四品官对视一眼,他们几乎是同时吩咐自家的仆人:“速去排队,新坊预售大四合或是小四合别墅,无论是什么级别的,也要定购一套。”
“是。”
四品官,已经不是穷人了。
但临安府一进的普通小院五百贯起,还是那偏僻的,污水横流的坊内。
坊区干净、整洁,有护坊队、卫生队,还有学堂、医馆,高雅的诗乐楼、戏曲楼等等,这样的普通一进小院换在临安城皇城以北三条街外,两千贯都不算多。
更何况,院内有楼,实用面积大三倍不止。
在临安城内五千贯抢都抢不到。
可白云坊,这样的小四合别墅,仅仅只要两千九百九十九贯。就算自已再花钱装修,买些花草等等,也远比在临安城内抢屋更合算。
其中一个四品官就问了:“为何没有其他人作这个建屋的生意。”
“谁能?”
“为何?”
年长的这位回答道:“钱家少君建坊盖屋首先讲讲究的是环境,没有盖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