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诸如川上城那般的地形,进出通道相当有限,想要封锁消息并不难!可这山望城到益乙城,几乎尽是开阔地,要想封锁此地让一个知情人都无法前往益乙城报信,这难度似乎大了点!”陈政栋针对陈忠正的猜想提出了异议。
“或许是这样没错!不过此事令在下相当在意,于是自午后在下便再次派出了几路人马南下侦查!此次在下是下了死命令的,无论有无查获结果,都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然而,直到咱们说话的这一刻,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到益乙城!尽管无从得知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从事实上来讲,就目前为止的情况来看!便不得不让人产生这样的疑惑了!”陈忠正答道。v更新最快/
听了陈忠正的话,陈政栋似乎再也坐不住了!因为,即便心存疑惑不想承认,可倘若按照陈忠正的说法,此事便十有八九是如他所预料那般!
如此说来的话,无论宋军用什么方法封锁消息,宋军都有极大的可能以大兵分散在益乙城以南一带!姑且不论宋军究竟是如何部署的,会让他们做出如此大的军事行动,则必然代表着他们有什么需要隐瞒之事!
倘若说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让陈忠正的军队无法及时赶回,根本无需将事情做到这份上!那么纵观目前整个战局,对于宋军北上伐陈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战略目标,那便是他们所在的这益乙城无误了!
“忠正大人!您与目前这股宋军有过直接的交手,依您对他们的了解,您觉得他们此次的行动目的最有可能是什么?”陈政栋急切地问道。
“这还真不敢当!尽管在下确实与这股子宋军有过短暂的接触,可了解还算不上!不过,就以在下多年对宋军的研究,这伙人似乎相当精于穿插渗透作战!如今从对方的种种表现看来,都似乎有这方面的征兆!”陈忠正答道。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陈政栋完全满意,于是他急道:“穿插渗透?这益乙城就北门能让对方攻上来,他们这是渗透个哪门子的劲?”
似乎看出陈政栋也急了,陈忠正赶忙解释道:“政栋大人,您别急呀!在下也只是说个可能性!现在随着山望城解围,乔山通道再次得以保障,宋军在宋北桥南一带便更加大有可为了!他们此时将消息完全封锁,正在谋划些什么,恐怕还是得我们亲自过去试探一番才能知晓!”
“试探?怎么试探?”陈政栋似乎有些疑惑地说道:“您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您不管派多少斥候过去都是有去无回,难不成我们这会儿再派出探子出去,便会有不同的结果?”
“并非如此!接连的失败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宋军那边已经有所行动,让在下明白了这样做乃是毫无意义之事!倘若想从宋军那边得到些实实在在的硬货,恐怕还得另辟蹊径!”陈忠正道。
“另辟蹊径?”
“没有错!如今唯有派出一定规模的小股部队前去试探宋军的虚实,才有可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陈政栋听到这里,不由担忧道:“这可不好办啊!您也知道,这益乙城防务有多严竣!这益乙城乃是我陈国南境门户,身为城主,我并不能随意地将益乙城的守军调走!万一有个闪失……”
陈忠正自然听得出陈政栋的话中有话,也清楚这一通屁话也无非是他不愿意分兵出城的托词,于是道:“放心!政栋大人!在下在您的益乙城内也不能光吃白食不做事!此次的任务便交由在下前去执行吧?”
陈政栋闻言,心道,算你小子还识相!不过自己与陈忠正再怎么不对付,他手下的兵马怎么说也是陈国的子弟,这任务总的来说也是相当的凶险!在确定了陈忠正的计划不会费自己一兵一卒后,他反倒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感到有些羞愧,不由得为陈忠正的这个计划表示担忧起来……
“忠正大人!您的计划虽说看似可行!可宋军兵力未明的情况下,您要带多少人马前往?万一这又是宋军的圈套又怎么办?您可是好不容易从山望城那边逃出生天,万一又给折了进去怎么办?”
陈政栋的这一番话,陈忠正听得出来完全出自他自己的一片真心,也明白他确实是在担心自己!他相信患难见真情,却没想到在这突发的事件中,竟能让他们这两个互相心生厌恶之人都动了真感情!
可那城外受困的毕竟是自己的兵,既然已经猜到他们肯定是遭到了宋军的封锁,那便只能由自己亲自去救,总归不能让他们不明不白地折损在这外头!倘若陈忠正因为畏惧个人生死而将城外的士兵置之于不顾,那便等同于坐实了他怯战怕死之名,这是身为一名武人所不能容忍的!
所谓人活一世,名留百代!武家看重名声更甚于自己的性命!这对陈忠正来说也是一样的!他并不怕死,只是担心自己无谓的牺牲会影响更多的人无辜丧命!有时候,比起在战场上力战而亡,能够喊出“战败”然后逃走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或许是更加难的事!
“在下行军征战多年!每每都是经过周密计划后才去执行作战任务!唯有这次,事态紧急,还有上万士卒生死存亡就在旦夕之间!在下恐怕只能无谋地莽一次了!如果……如果此行在下有什么不测的话!”陈忠正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对着面前的陈政栋道:“陈忠正军就托付给大人了!”
听了陈忠正的话,陈政栋心中一惊!陈忠正贸然前来城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