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冲死了,当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断气有一会儿了,最后大夫没有看,是仵作过来的,告诉丁家的人,丁冲是喝酒喝死的,一口气喝了太多太多的烈酒,活活的把自己喝死了。
仵作说,丁冲的肠胃都已经喝烂了!
这句话让所有丁家的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尤其是魏王曹丕的右刺奸掾丁仪和他的亲弟弟丁廙两人。
只不过不同的是,丁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放声大哭,然后不断的拍打着丁冲尸体下面的床榻,哭声凄厉动人,仿佛丁冲死了,他就再也没办法活下去了一样。
而丁冲的另一个儿子,丁仪的亲生弟弟丁廙却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哥哥,那个哭的感天动地的家伙,那个刚刚还悄悄的告诉自己,他是魏王的亲信官员,不能给父亲守灵尽孝,让他帮忙给他多担待。
“大公子!”管家送走了仵作和大夫,轻轻的回到了丁仪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老夫人找您,您赶紧去一趟吧!”
现在丁冲死了,丁仪这个丁家的嫡长子顺理成章的就成为了丁家的家主,而他和弟弟丁廙的母亲,也就成为了丁家的老夫人。
丁仪抹了自己脸上的眼泪,然后朝着管家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吩咐,便跟着管家离开了,前往后堂,去见他的母亲,丁家的老夫人,李丁氏。
“孩儿,见过母亲!还望母亲莫要过多悲伤,孩儿已经没有了父亲,不能在没有母亲了!”丁仪一进屋子,二话不说就跪在了自己母亲李丁氏的脚边,大声的哭嚎,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李丁氏见到这幅模样的儿子,默默的摆了摆手,让管家带着他屋子里的婢女和下人都离去,莫要再在这里给他们添乱了。
管家也是跟随丁家许多年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就招呼着房间里的下人离开了,然后将房门牢牢的关紧,并且让所有人都退远了,便是他自己都离得很远,看守着老夫人的房间,不让别人闯进去,也不给别人偷听的机会。
看到屋子之中的下人还有管家都已经离去了,李丁氏再看看脚边的这个还在不停哭嚎的丁仪,一脚就踹了过去,语气冰寒的说道。
“别在这里假仁假义了,你丁仪可不是这种会为了自己父亲掉眼泪的人!”
李丁氏这句话十分的难听,但是丁仪在听了之后却是真的就将眼泪止住了,刚刚还泪流满面,现在只是伸出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将眼角的眼泪拭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冷酷无情,波澜不惊,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母亲这句话就真的很伤孩儿的心了,孩儿做这个右刺奸掾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受魏王的屈辱么?魏王不会轻易杀害我等的,他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出了也就没事了,他需要我等为他树立仁义之名,孩儿能看得出来!”
老夫人李丁氏看着侃侃而谈,没有丝毫后悔之意的丁仪,眼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你父亲死了,你就不后悔么?”李丁氏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也有些苍白,“就是因为你的固执和坚持,你父亲死了,你可知道?”
“父亲是被校事府的人害死的!”丁仪突然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母亲吓了一大跳,“校事府逼迫父亲,可怜父亲乃是先王至交好友,更是当今魏王得叔父,竟然被校事府的奸贼逼迫,被他们害死了!这件事,孩儿一定会和校事府那个家伙清算的!”
看着已经疯魔了的丁仪,丁家老夫人也是忍不住心中颤动。
“你这孽子,你怎的就这么冥顽不灵!你非要将你娘也气死不成么?”
丁仪呗李丁氏斥责之后依旧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难不成母亲也像让丁家就此没落下去么?”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妖力一般,让异常愤怒的丁家老夫人李丁氏一下子就闭上了嘴,甚至缓了半天才说到。
“你确定,你确定现在的魏王真的会重用你小子么?”
“母亲放心便是!”见到自己母亲松了口,丁仪的心也踏实了下来,赶紧劝慰道,“母亲,现在魏王大事在即,正式用人之时,孩子这一身的本事正是魏王所需要的,再说了,现在消息已经传开了,我那好友夏侯尚没有去给先王守陵墓,而是去了上庸当了征南将军!
等到伯仁回来,孩儿再从他那里托托曹氏和夏侯氏的关系,定然能够再次给丁家带来一场辉煌!”
李丁氏似乎是被自己的儿子打动了,脸上的颜色不停的变化,不断的思索着这事情到底靠不靠谱!
“你有几分把握!”李丁氏对丁仪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虽然不懂他们的事情,但是从她已经死去的丈夫嘴里还是听说过,自己的儿子和现在的魏王关系极差,可以说得上是势同水火一般!
“母亲放心!”丁仪却是满脸都是笑容,“魏王当初的确是和孩儿有着不少的过节,但是魏王那是什么人物,那种人物又怎么会孩儿这种小人物计较呢,母亲难不成忘了什邡侯之事?”
李丁氏听到丁仪提到了什邡侯,心里也是安稳了一些。
什邡侯乃是高祖麾下大将雍齿的封号,当初雍齿数次背叛高祖,每一次都将高祖陷入绝境之中!
高祖在征战的数年乃至得天下以后,都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一定要弄死雍齿,给自己好好出一口恶气!
结果最后为了拉拢人心,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