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蒙看着这般兴奋的刘封,也是轻轻一笑,朝着刘封拱了拱手,“那小子的大仇就拜托将军了!”
“哈哈,先生说的哪里话,先生才是大才,只有先生辅佐,某家才能如此痛快!”刘封丝毫没有做作,直接大笑着拉着蒯蒙的臂膀走进了军营之中,同时还不断的和军营中的士卒打着招呼,看得出来,现在的刘封,就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志得意满!”
当夜,刘封再次和蒯蒙畅饮了一番,心情十分畅快的刘封,这次喝酒十分的痛快,和蒯蒙也喝得很开心,不过刘封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之后,刘封走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见到了那个早就等待他的人。
“张三见过蒯蒙公子!”蒯蒙帐中的黑衣人见到蒯蒙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他的面前,向他见礼,“主人让某家给您带好!”
张三是张世平的人,也是心腹之一,这些日子一直在上庸一线操持事情,其实对于张三这些张世平麾下的心腹探子,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具韩龙所说,那张世平出山也没有多久,是怎么弄到这么大的阵仗的。
“你家主人做的事情怎么样了?”蒯蒙揉着自己的眉头,就当是给自己醒酒了,“这种时候了,你们客气千万不要闹出什么疏漏来!”
“先生放心!”张三沉声说道,“您让主人找到那个人已经找到了,而且也已近送到了孟达的府上,现在正是他府里的鼓乐师!”
蒯蒙听到这句话之后,这才笑了起来,“有这么一个人,不愁他们两人不上套,甚好!”
然后张三躬身离去,整个大帐再次恢复了平静,蒯蒙躺在了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
此时蒯蒙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候的他还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公子,房龄太守蒯祺之子,蒯家的嫡系子孙,荆州世家之人的天才子弟,更是极为出名的青年才俊。
那个时候,哪里有什么“马氏五常,白眉最良。”哪里有什么“廖家公子,矗立天下。”也没有什么“天下俊才在荆襄。”
他可是和当初“天下第一神童周不疑”并肩而立的那个荆州才俊,荆州贵公子。
但是一切都变了,都在两年前改变了,他的父亲蒯祺在半夜时分将他叫了起来,告诉他,让他现在就离开房陵,而且这一辈子都不要在回到这个地方来。
告诉蒯蒙,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知道了什么,他都不要再回来。
蒯蒙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常年被人称赞为荆州第一才俊,让他都有些忘乎所以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父亲,那个让他从小就敬佩不已的房龄太守蒯祺都有些才能不足。
不过他很孝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为了自己父亲能够开心,然后便同意了,甚至他父亲都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就让他离去了。
蒯蒙最后没有办法,就去了刘复那里借住,本以为等一等,等到自己的那位父亲想明白了之后,他就能够回到房陵,回到自己父母身旁了。
但是他没有得到这个机会,他很不幸的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在长沙屹立多年的刘家,被人一夜之间灭了满门,甚至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的那种。
可是失去了刘家之后还不够,就在他们一群机缘巧合凑在一起逃往的小家伙,还想着去房陵保命的时候,他又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孟达从秭归出兵,直入房陵,将房陵团团围住了。
蒯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想法就是要冲回去,守在自己父母面前,但是最后他阻止了自己,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父亲轰出房陵郡了。
他小觑了自己的父亲,他小觑了那位曾经和他一样,被誉为荆州才子,蒯家俊杰的父亲蒯祺,他比自己更早的看出那些东西,或许当时的蒯蒙还不知道蒯祺是如何知道的,如何推测出来的。
但是这些年的历练,终归还是让他明白了过来,这些年他游历过很多地方,虽然开始的时候,有刘家的大叔照顾这他们几个小家伙,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成长终归还是很有限的。
直到中原大地上,战火开始了连绵不绝,开始了不停的战乱,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避难边疆,最后他们选择了幽州,相比西北和并州,幽州塞外因为当初白马公孙的原因,还是很安稳的。
这些年,虽然乌桓总是出现问题,但是汉人活的还算是不错,那时候他们觉得去了幽州,慢慢的他们就会忘记之前的一切,忘记那根本不可能报了的大仇。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幽州他们迎来的不是什么新生活,他们迎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但是这次他们却是只能依靠自己,依靠自己活下去,成长起来。
或许连蒯蒙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有一天走到这个地步,现在他在荆州,听不到什么荆州才子蒯玉灏了,他能够听到的只有百花齐放一般的荆州才子。
他很幸运见识到了马家的白眉,马季常博古通今,一张伶牙俐齿真的是对得起他的名声,也对得起马家对他的期望,但是在蒯蒙看来,如此光芒四射的家伙,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的当初,也和马良那般,高高在上的傲气,仿佛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