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飞,字见白,号皓月,河北曲周人,是历史上明末清初着名的抗清人士,南明福王系干将。弘光皇帝阵亡之后,因其与唐王的交情匪浅,转而支持唐王。
路公与唐王的交情还要从烈皇的时候谈起。崇祯九年,建奴入宼,唐王朱聿键不顾大明祖制,非要起兵勤王,虽无私心却仍被崇祯帝废为庶人,囚禁在凤阳。
崇祯十六年的时候路振飞出任凤阳巡抚,到当地巡视,前往监狱拜见朱聿键。此时的废唐王朱聿键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多年的磨练已经使他成为了一个成熟的人。朱聿键谦逊温和待路振飞彬彬有礼,尽显仁义风范,使后者对唐王好感非常,并派人对这位已经被废为庶人的唐王加以特别护理。再以后路振飞向崇祯帝上疏陈高墙监吏凌虐宗室状况,请加恩赐宗室。崇祯帝得到路振飞的奏疏后立刻下旨杀掉了欺凌唐王的陵监石应诏。可以说,路振飞对朱聿键有恩。
南明弘光帝被俘后,唐王自立于福州,先后封路振士兼吏部尚书等职。官爵累至左柱国、光禄大夫、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在历史上大家都认为路振飞卒于隆武二年的广东顺德,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路振飞一直坚持抗清,在永历七年的时候到江南省一代从事抗清活动。被叛徒出卖,不幸被捕,宁死不屈,最后英勇就义。家仆和老太监收拾了路振飞的尸骨埋葬于苏州野外,也就是后世的东山镇法海坞的一个土坡上,村民称之为“路家坟”。
李存真的师兄去苏州参加学术年会,特意自费绕道去过一次“路家坟”,还拍了不少照片给李存真看。可怜一代英豪,死后墓地上长满荒草,多少年都没人祭拜。师兄回来后给李存真讲了自己的见闻,并且还说了一些路振飞的事迹,故而李存真听得白芷兰的话,理解了其中的辛苦,点了点头。
“文贞公身旁的老太监说我酷似我母,还给我看了我母亲的画像。”
“没有信物吗?”李存真其实想问,你做过亲子鉴定没有?但是转念一想,这年头那有那玩意?
“有!”白芷兰说道,“当年我父亲送给母亲一只陶瓷杯子。”
“你老爸给你老妈礼物是一只杯子?”
“是啊,当时老太监跟我说,唐王说这叫做慈悲为怀。那老太监就是我父亲身旁的太监。”
“我怎么不知道?”李存真问道,“我却从来没见过你的瓷杯子。那东西是瓷的,又不是玉,你怎地能带在身上?”
白芷兰说道:“本来也不是天天带在身上的,那是我母的遗物,我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那东西,没事给你看做什么?我都是放得好好的。”
也对,任谁也不会有事没事就把自己母亲的遗物给人看。
白芷兰继续说道:“正是因为那天我跟踪霍永清,认为会出事情,所以临时把那瓷杯子带在身上,东西小,用布包裹一下便能带走。”
李存真眼珠乱转,问道:“一个老太监认识一个瓷杯子?天底下的瓷杯子那么多,老太监,老了啊,认识?”
“认识,认得的!”白芷兰说道,“老太监说那叫做斗彩鸡缸杯,听说是当年成化皇帝专门为万贵妃制作的。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个。”
“什么?你是说成化皇帝的杯子唐王弄到了?”李存真瞪大眼睛说道。
“不,不,不,没有。是唐王仿制的!而且是当年老唐王仿制的,不是我父。据说特别的难做,耗费了好多功夫才成了两个。其中一个就给了我母。老太监特意看了杯底说没错就是这杯。这杯子都是达官显贵才见过,寻常百姓就算想要仿制不要说没能耐烧那瓷,就算是见都没见过,如何仿制?”
李存真听了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霍永清呢?”
“我给埋了。”
“埋了?”李存真瞪大眼睛问道,“死埋还是活埋?”
白芷兰一脸鄙夷地说道:“霍永清不忠于大明也就罢了,出卖大明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而且改朝换代实乃天意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他陷害本姑奶奶,使我面临不仁不义的境地,跟我有私人恩怨,我不能放过他!而且,这王八犊子还企图出卖我,怎么说我父也是唐王,他这就是卖主求荣!”说到这里,白芷兰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鞑子该死,叛徒汉奸更该死!霍永清这王八蛋,呸!我恨不得生啖其肉,腥饮其血,卧寝其皮,抽拔其筋,挫骨养活方解我心头只恨!如今,我只是倒栽葱给他活埋,算便宜他了!”
够狠!
李存真咂了咂牙花子,下意识地用手搓了搓下巴的皴,问道:“那个……霍永清的妻儿老小呢?”
白芷兰涨红了脸说道:“汉奸就该断子绝孙,我……”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李存真说道,“你说你是唐王的女儿,我不能马虎,需要找个人来看看。你不是有信物吗?便拿出来吧。”
白芷兰道:“没问题!不过……除了信物,老太监还活着呢,没死,就在苏州。文贞公的儿子也在苏州。唐王府邸的嬷嬷在福州。殿下都可以找来验看。”
“我自己会找的。”
十八天后。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老太监和嬷嬷的口供一般无二。老太监甚至还收藏有白芷兰母亲文氏女的画像,上面竟然还有唐王的题字。
李存真问老太监:“隆武皇帝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吗?”
老太监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