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仙子……”李存真听夏也舒所说大吃一惊,怎么会变这样呢?
夏也舒却没有听李存真所说,兀自继续说道:“我确实衷情于师兄,本来想着能够百年好合,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兄却背叛师门,甚至叛变投敌。然而,诉过的衷肠,发下的誓言,仍然言犹在耳……幸好,师兄虽然犯了大错,但是承蒙上天眷顾,却并没有酿成太大的恶果。终究还能有所挽回。
如果殿下愿意放过师兄,我愿意斩断情丝,入宫侍奉,只求殿下以礼相待。”
李存真拦不住夏也舒说话便干脆默默听夏也舒说完。夏也舒说完了,李存真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反而有一股莫名的怨恨涌上心头。
为什么?
孙舒不过凡夫俗子,而我却是天纵奇才。孙舒不过是吃里扒外的小人,而我李存真却是屹立不倒,出入万军的盖世英豪。偏偏,他能获得真情,而我不能。
不仅不能,我还要被人背叛。这特么也太不公平了。一次不算,还要两次。前生不算还要今生。这难道不狗血吗?这难道不绿血吗?这难道不到处都是鼻血吗?
这还不算。我现在都已经是吴王了,正儿八经的一字王。你个夏也舒不过是个五品医官,当着我的面和我“谈生意”,凭什么?
没错,你是救过我,可是我也救过你师父。你还不知道呢吧?张安是你亲爹,而那个你称之为夏师父的是你亲妈。个中原委我就不想多说了。
反正,你今天在我面前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就是在我伤口上撒盐,而且撒了一把又一把。
还说什么你是为了你师兄。真是太可笑了。这里是瞻园,外面就是秦淮河,我李存真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啊?我现在出去,搞一首诗,就有无数的美女贴上来。
你现在想入宫?哪个宫?你入宫想干什么?当王后还是皇后?
就算是入宫,你不是该欢天喜地吗?怎么地,委屈你了?呸!不知所谓,少在那里做白日梦了!
李存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紫,最后把他那张古铜色的脸映衬得呈现了绛紫色。
但是,李存真还是牢记了博导当年的话:一个人愤怒时的模样,体现了他的修养,想要成为上等人,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而不是被情绪控制。
于是,李存真强压心底怒火说道:“夏仙子,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夏也舒眨了眨眼睛问道,“哪里误会了?”
“其实,我从来没有打算让你入宫。入得什么宫?我李存真虽然是吴王,可是心思不在后宫上,全在前朝,不然也不会累到病倒到这里来。”
李存真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我是希望孙先生能够去满清那边做卧底。”
“卧底?”
“就是细作。”
“啊!”夏也舒又是一惊。
李存真继续说道:“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胆量。如果孙舒想要反正就必须答应我去满清做卧底。”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存真正色问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孙舒吃里扒外,勾结满清,出卖抗清志士,更险些害死你,你难道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他想要反正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凭着面子。大明自有法度,就连夏景梅、赵国祚都要去挑粪,更何况是他?况且,夏赵等人都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孙舒有什么,也配去挑粪吗?只有去当细作。他不是给满清当过细作吗?现在再给大明当细作。如果立下大功就可以反正,而且还可以升官发财,这不都是他想要的吗?”
“可是……当细作太过残酷,还不如战场厮杀来得痛快。”
“哪里不危险,哪里不残酷?厮杀是一种斗争,当细作也是一种斗争。这孙舒当细作,你和你师父都没有发现,他满清又怎地就能发现?”
“这个……”夏也舒拧着眉毛一时语塞。
李存真继续说道:“孙舒认识满清江宁将军喀喀木,也见过满清的梅勒额真玛尔赛和噶褚哈。我们的情报就是孙舒送给满清的。当下,喀喀木已经伏诛,玛尔赛和噶褚哈虽然也参加了顺治南征,但是战败逃走,现在全都到了北京。两个人都是鳌拜朋党,孙舒去了北京正可以潜伏到他们的门下……”
听得李存真的说法,夏也舒满面通红,满脑子都是羞愧,只感觉面前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仙子,仙子……仙子?”李存真一连叫了夏也舒好几声,夏也舒都没有听到。
李存真不得已轻轻碰了碰夏也舒的大臂,夏也舒这才回过神来。
“仙子,你意下如何?”李存真问。
“好,自然是好的……”
“那就要看仙子的了,想要说服孙舒,我以为用强不行,还是希望仙子能够以柔克刚,晓以大义,明其是非,使之为大明效力。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不吃这份苦,怕孙先生不能善终啊。”
“是,臣明白。臣一定不负所托。若是殿下没有别的吩咐,臣告退!”夏也舒行了礼,拾起地上散落的东西,便退下了。
夏也舒的身影消失之后,常琨便跳了出来,问道:“殿下,她答应了吗?”
李存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便走,常琨赶快跟在后面。
“我和孙舒谈过了,这家伙是个怂包,说让他回满清那边当卧底,他居然说什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