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玛得到了顺治的圣旨,立刻安排自己的镶黄旗攻打羊倌山。他先通知了在他左翼的正黄旗固山额真图海,又叫人给在自己身后的镶蓝旗捎信,如果自己攻不上去,请镶蓝旗出兵援助。
玛祜本来想要和穆里玛一起谋划争夺两山,毕竟两座山挨在一起,镶黄旗和镶红旗不可能各自为战。可是镶红旗固山额真吉萨苏率领自己的亲卫来到了阵前,接替玛祜指挥战斗。
圣旨一下,谁敢马虎?吉萨苏自然十分重视,不可能让副手指挥战斗。
玛祜虽然是梅勒额真又身经百战,打过的仗比吉萨苏多得多,不说别的,就是身上的伤也不知道比吉萨苏多多少。但是吉萨苏毕竟是固山额真,玛祜有一百个不情愿也没办法反抗吉萨苏,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到手的功劳就这么被吉萨苏抢去了,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从自己的指甲缝里溜走了也无可奈何,只能兴叹。
穆里玛约请吉萨苏一起观看战场地形。穆里玛骑在马上,指着对面说道:“吉萨苏大人,你也看到了,贼兵很是狡猾,在两座山上布阵。同时又派兵堵住了两座山中间的向阳村,我军想要攻打坐天山,必须突破向阳村不可。但是,这个向阳村在坡上,我军处于仰攻的状态,不过这没有什么,坡也不陡,总算能上得去。
只是随时可能遭到羊倌山上敌军的侧击,我军的左翼暴露在外,怕不好打。”
吉萨苏看了看地形,沉默了半晌,说道:“羊倌山更加突出,小丘山则靠后一些,如果我镶红旗攻打小丘,羊倌山可能会下山,配合小丘上的敌兵攻打我军左翼。既然是这样,不如我们两个起,汇合绿营一起全力先攻羊倌山。”
穆里玛摇了摇头说道:“羊倌山上本来是茶树、桑树和柿子树,敌军把这些树木全都砍伐了,做成了拒马。你看,他们的材料很多,还有的做成了三角拒马,三面六刺,这么一来拒马就刺在土里,稳固得很。就那么放在地上,阻挡我军进攻也是非常有效的,我军需要用刀斧手先劈断拒马,然后才能冲过去。我听说李存真最喜欢用火器,拒马后面怕是火铳兵。”
吉萨苏点了点头说道:“还是穆里玛大人目光如炬,那应该怎么办呢?”
穆里玛想了想说道:“可以用一小股兵力牵制小丘,一只佯装仰攻羊倌山,使其无法分兵,然后我们把主攻方向放在向阳村上。突破了向阳村,我军就可以绕到羊倌山和小丘山的背后,到时候前后夹击,敌兵必然大败。”
吉萨苏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按照穆里玛大人的方法办。玛祜,你也听到了,去准备吧。”
“啊?”玛祜万万没有想到吉萨苏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命令自己,但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应了一声,“喳!”
羊倌山上,李茂之已经布下了阵势。
“先生,先生,满兵上来了。”斥候扔下自己的坐骑,跑上来说道,“镶黄旗和镶红旗一起进攻。镶红旗已经去攻打白驹大人的小丘山了,镶黄旗兵分两路,我看到一路是朝着向阳村的,一路就是朝着咱们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李茂之问。
“其中一路是骑兵后面跟着步兵,向阳村虽然有一段上坡,但是马匹是能够过去的,所以骑兵肯定是去攻打向阳村了。另外一路,我看到是步兵还有不少火铳兵,肯定是来攻打羊倌山的。”
李茂之听后,眼珠转了转,哂笑一声说道:“好计谋。”
张达成问道:“李爷,你笑什么?”
“清军攻打羊倌山定然是佯攻,攻打向阳村定然是真攻。”
“何以知之?”
“满清虽然是通古斯野人,此前都是渔猎,但是却也看中骑兵。每次作战只要不是攻城,都是以骑兵为先。虽然他们的骑兵不过是骑马的弓箭兵,下马射箭,但是骑在马上动作迅速,让人防不胜防。这一次,攻打向阳村的一定是真攻。”
“高见!”张达成称赞道。
李茂之让传令兵给白驹捎信:“你去告诉白将军,敌兵攻打向阳村是真攻。请他派一些步兵到向阳村协同防守。告诉他,是预先定好的甲字号方案!”
“是!”
李茂之下令道:“向阳村只有一个长矛司和铁人队,我们必须增援,羊倌山上的两个长矛司留下一个,另外一个随我下山去增援向阳村。火器司三百人也全体出动,随我一起去向阳村。”
小丘上,白驹得到了李茂之的情报,立刻派出三百长枪兵,一百火枪兵,一百铁人队增援向阳村。百总孙大柱和他的局就在援救向阳村的队伍里。
花果虽然阵斩祖泽溥,但是也少了一只眼睛,短时间内没有康复,因此没能参加这次战役。
此外还有不少士兵在淮安之战中受伤,甚至阵亡,各部队的缺额没有及时补充,都是缺额作战,这极大地考验着明军的战斗意志。还好,李存真有“常胜”之名,士兵对战还算有信心,士气也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孙大柱的局一百零八人,实际参战的只有九十五人。花果不在,可是乔四所在伍的其他几个人全都“完好无损”,这一次跟着孙大柱、王老六和戚大宝一起增援向阳村,虽然非常清醒非常险恶可是乔四并不惧怕。
在战役开始之前,孙大柱去千总部开会,回来后把情况跟所有人都说了一遍,因此士兵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惧怕。
在乔四看来,这一仗元首敢直接袭击顺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