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长贵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如同六哥所说一样。满清这是扮猪吃老虎。
满清的计谋是想让我们认为由于他们满清是野蛮人,所以这种所谓的复活死人的荒唐说法也会相信。这是个弯弯绕。
是个汉人都会认为满清信鬼,毕竟野蛮人没什么文化。
正所谓怪力乱神子所不语,汉人不信神鬼的,因为汉人高明。
可是,满人卑微,自然会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这个满清吃定了我们会这么想,那心思不知转了几个弯弯。
顺着这个思路,很自然就把顺治看成是一个情痴废物,这么一来就会丧失对顺治的警惕了。满清这是打算利用汉人的优越感,反过来将大明一军。
有道是:越是荒谬的越能让人深信不疑,什么神鬼之说全都荒谬不已,但是人一旦信了就会深信不疑。
这个道理,鞑子朝廷里有那么多信天主教的洋官,自然给鞑子贵族说明白了。我听说那个汤若望还是顺治的老师。荒谬导致深信不疑这个事,汤若望怕是早就教给顺治了。
依我所见顺治必定不会如此不堪,居然相信死人复活的荒唐言语。他百般表演,就是为了让我等送出这情报。他好从中得个大便宜。”
柳河一拳砸在桌子上说道:“说得太对了。七哥,你这就去南京,一面把我们得到的情报告知大头领,一面记得把八哥的分析也说一遍。”
“好的!”
“大头领神机妙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然是能想明白的。”
几个人说完话吹了灯便分别离去。
第一个出门的是苏炳,他到了大门边一看,看门的居然栽倒在一边。
苏炳好快上前查看,双指探了探鼻吸,竟然已经气绝。
正在此时突然听见两声嘭嘭的轻响。
苏炳一个驴打滚,滚了开去。只听得两声叮叮的声音两只袖箭没入苏炳方才站着的地面。
苏炳立即两个鲤鱼跳跃,闪身到院落中的树后。
“噔噔”又是两声响,两只袖箭正打在苏炳躲藏的大树上。
苏炳也顾不得自己,朝着屋子里面大喊:“露白啦!扯乎!贵买白豆腐!”
这是黑话,意思是:暴露了,快跑,晌午太阳正当中的时候城隍庙见。
“行了!别喊了,你们见不着了!”
一个熟悉得声音从黑夜中传来。
“呼啦啦”,院门被踹开,从门口涌入一大群穿着马褂,戴着瓜皮帽的,手持朴刀的满清兵丁。从院墙上又有多名满清兵丁翻墙入内。
一时间,院子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往哪里跑?”一个戴着瓜皮帽,身穿黄马褂的人从人群中走出。
苏炳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看,大惊失色,失声喊道:“是你?索丰?”
“哈哈哈哈……”索丰得意的大笑。
“叛徒!”七哥苏炳大骂。
“我是满洲人,哪里是什么叛徒?捉拿你们这群乱党是为我朝廷除害,是为皇上尽忠!”索丰对手下喊道,“弟兄们,看见没有,眼前这个就是伪明的奸细,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大家都看仔细了。尽量抓活的,若是抓不着活的,死的也行。上!”
一声令下,满兵大叫着冲杀上来。
苏炳是来联络的,不是来打仗的,没有带着砍刀在身上。他赶快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与冲过来的满洲兵搏斗在一处。
苏炳不过二十六岁,却是南洋的老海盗,功夫不弱。可是这次来的满兵也都是好手,苏炳与五个满兵搏斗了不足十个回合,突然感觉自己后背一痛,原来是中了一刀,紧接着自己小腿一麻,竟然被棍子打中,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满兵一拥而上,把苏炳压在身下,擒拿了。
其他满兵见苏炳已经被擒,纷纷朝着屋子涌入,众人踢开房门。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见一声暴响“砰”!
一个满兵栽倒在地。原来,是中了火枪。其他人吓得倒退回来。
“不要怕,火枪这东西,打了一发就没了,上!”索丰大喊道。
满兵一听,一起呐喊着往屋子里面冲。
“砰!”又是一声巨响。又一个满兵栽倒在地。但是,其余满兵并没有退缩,仍然往屋子里面冲。
索丰在院子外面焦急地望着屋内。
只听见屋子里面“呯呯嘭嘭”一阵乱响,几声惨叫过后。屋子里面突然安静了。
“妈的,废物!”索丰大声骂着自己的手下。
“你,你们几个,从窗户进去,你还有你,跟我来!”
索丰本以为用御前侍卫擒拿几个乱党绰绰有余,可是没想到抵抗竟然如此激烈。
无奈之下,索丰只好亲自动手,带着人从房门冲入,其他人从窗户进去。
一声喊,冲入房中。只见到房间内一片混乱,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火把伸进屋子内,让索丰一阵诧异,屋子里面只有八哥刁长贵一个人。
此时的他一手拿着砍刀,另外一只手正扔掉冒着白烟的燧发手铳,然后从容地从腰后面摸出一把匕首,护在自己胸前。
“柳河呢?”索丰问。
“哈哈哈哈……”七哥大笑不止。
索丰制止了要动手的手下人,问道:“柳河呢?柳河哪去了?”
“六哥根本就没来!”刁长贵淡定地回答。
“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们都进来了。他人呢?七哥,你可要看清楚形势啊!快快投降,说出六哥的藏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