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京城中,宇文赟看着从自己皇叔齐王府中搜出来的物品,心中一时间凌乱不已。
从齐王府中搜出来的东西看,齐王真的是一位良臣。虽说是一位亲王,但是府中的黄白之物却少的可怜,珍奇古玩也基本上没有。屋中的摆设,还不如一般的小康之家。家中值钱的东西,也都是先帝赐予的东西。不过,他也就是惆怅了一会,然后就觉得心安了。
皇叔,虽然您没有罪,但是您的能力其实就是您的罪。有时候一个人的能力太强,也不好。为了天下的安定,朕只能这样做。您放心好了,朕一定会守护好大周的天下,您想要除掉的人,朕一定会帮您实现那个愿望。
前面的道路,有些需要一个人走完。朕记得小时候皇叔你对朕说,天子是孤独的,是残酷的,让朕一定要守住本心,做一个好皇帝。您的教诲,朕一个都没忘,您的死,实在不是朕所愿,但就像您说的,帝王不能有私情,朕也没办法啊!想到这里,宇文赟举起手中的一杯酒倒了出去。
因为考虑到王轨的实际情况,宇文赟并没有立刻出手。他心中很清楚。齐王虽然位高权重,但说到底不过是位高权重罢了。没有兵权,说白了一丁点用也没有。王轨就不同了,他是一镇的总管,手中握有重兵,这才是最难办的。万一弄不好,让他起兵造反,再勾结外敌,那么自己就真的弄巧成拙了。皇叔说的没错,眼下的大周看起来好像是风平浪静,但其实细细一看,实在是,波涛汹涌,凶险得很。所以再综合考量之下,他在前几日颁布了一道圣旨。
……
“圣旨到,徐州总管王轨接旨。”
“臣王轨接旨。”
“今朕初登大宝,感念徐州总管王轨追随先帝多年,南征北战,为我大周江山立下大功。今加封其为柱国大将军,钦此!”
传达太监念完圣旨后,笑嘻嘻的说道,“咱家在这里恭喜柱国大将军了,以后还请不要忘了我今日的辛苦才是。”
“公公说的这是哪里话。以后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王某能做到的绝对不推辞。”王轨起身接过圣旨,说道。
“好,有大将军这句话,我也算没白来。”
“这些都是徐州的一些特产,不成敬意,聊表心意,公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着。”这个时候王轨取出一些东西,放到了这位传旨太监的手中。
“大将军这是何意?”
“公公收着就好,在下没别的意思。”
“既然大将军这么坚持,那我就收下了。”
“好。”
对付完了这位传旨太监以后,王轨回到总管府。
坐在那把自己很熟悉的座椅上,看着周围很是熟悉的一切。王轨的心中生出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以前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送礼的。可今天,他竟然做了,而且还是向自己最不喜的太监。世道艰难,我也是没办法。要是可以的话,真的不希望这样。
不久前,当他在得知齐王宇文宪被突然杀掉后,身处徐州的他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安。当年的事情,他没有忘记,看样子当今圣上也没忘。还真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当年怎么就要做那样的事情。这天下又不是自己的,自己不过一臣子,实在是没必要那么认真。
当年那不成功的劝谏,随着年岁的增加,慢慢的就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心病。
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在想,要是当年的他足够圆滑,不那么认死理,说不定就不会今天的烦恼。可当年的他要不那样做,还能得到先帝的赏识,还能做出一番事业吗?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道让人难以选择的选择题。
当年,他看到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做事浮夸,不认真,于是向先帝进言,说太子国之根本,要选贤,不能因私情而废公。其实说真的,就算是到了今天,他还是觉得这些年以来宇文赟做的那些事,一点都不靠谱。你说作为太子偶尔骑马玩乐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破坏法令,抢占他人财物,这是一个帝国的继承人应该做的吗?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啥了。就凭这,他心里也不服气。可此刻,他就算心中再不服气,也没办法。其实就算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别人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自己又能如何!
就在王轨一个人独思的时候,他的一位亲信走了进来。
“大将军,有一些话,在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这人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世故了,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必要吞吞吐吐的。”王轨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随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
“要说就说,别那么多废话。”
“行吧,那我就说了。大将军,齐王的事,您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齐王都出事了,您应该多点心眼。”
“我知道,可这种事我也没办法。”
“有什么没办法的。我说大将军,您心里不明白吗?当年您的那些劝谏,当今圣上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其实心中一直都对您怀恨在心。想来大将军一生戎马,跟随先帝多年,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实在不应该落这么一个下场。在下以为与其等那昏君下手,不若我们清君侧,另立贤君。”
“卢泽,你说的这些算是什么。我们是臣子,怎么能有这样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