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刚才说那些话,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听完杨坚的一席话,杨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就只是出去了一趟,到外面打了一场仗,怎么就已经到了这一步。
昨天晚上在就要休息之前,有一只鸽子飞到了他家的窗户前,在那份信里,他得到了一个消息,然后就来了这边。
说起来,那份信上也简单,只有一句,明天早上到我这边来。
这份信从哪来,他要去哪里,杨素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没想到来了以后会讨论这样的问题。这样的事,以前虽然开玩笑的时候会提到过,但说到底那些不过是玩笑,又怎么能够和真的讨论相提并论。
看到杨素的惊讶,杨坚并不觉得奇怪。其实,要是杨素不表现成这样,他才觉得有问题。毕竟,他在今天之前,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心中也是很忐忑,很纠结,很痛苦。
有些事,不一定要做,有些事,一旦要做,就会是惊涛骇浪,腥风血雨。可是,这风雨说到底是自己的选择。此刻,都已经如此,那么剩下的也就只能是面对。
天晴打雷,并不是个好兆头!
“怎么,你觉得这样有问题吗?”杨坚淡淡的问道。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有些惊讶。”杨素想了想说道。
“也不怪你惊讶,这事就算是我也觉得很是有些不可思议。我们杨家与皇家之间的关系,那真的可以说是剪不断理还乱。当年若不是太祖皇帝赏识,咱们家也不可能跻身于豪门贵胄,要不是因为高祖提拔,你我兄弟也不可能有今日之功业。实话说,对于皇室,就算到了今天,我依旧心存感激。可是阿弟,有些事不是说感激就够了的。以前,我们只需要考虑个人生死,不用考虑家族兴亡,现在是时候考虑了。”
杨坚在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那窗外的一棵树。那棵树是他父亲陪着他种下的,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看着那棵树,他就会想起以前,想起他父亲还在的日子。
杨坚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他的父亲经常不在家。每当父亲回来的时候,他都会早早的跑到院门前,搬一个小板凳在那里坐着、等着;每一次当他父亲离开的时候,他都会抱着父亲的腿,不让他走。等他长得再大些,他问父亲,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离开,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陪自己吗?他的父亲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国未安,何念家。
是啊,没有错天下都还是乱的,哪里能够顾得上家。可现在,可现在到底是不同了。伪齐已经被消灭,岛夷也被打得不敢北上,北狄也不敢轻易南下,再加上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如果忽略那位皇帝,已经算是人间的制高点。既然国的矛盾已经基本上不存在,那么就应该好好考虑家族的存亡。
前些日子,他去夫子庙问了怀远大师,怀远大师说,让他顺心意即可。是的,顺心意,可是要怎么做才算是顺心意,也真的是有些不明白。现在,那位皇帝陛下虽说还是个孩子,看起来人畜无害,毫无心眼,可是从他这些日子的表现看,他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采取措施,对自己下手。
是不是要采取些手段了,在那日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那天在宴会上,是他与那位皇帝陛下的第一次交锋。在那天,他之所以会那样的嚣张,就是为了告诉他,我现在手中我有大权,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位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现在是手握重拳的猛虎。你要是想动我,就要想好,能不能承担得起我的反击。
本来,他想着,那天敲打一下小皇帝就好了。可是没想到,那位陛下依旧不愿意放弃,他依旧在钟室中策划着对自己的行动。
国君如此,臣子奈何!
既然陛下已经亮剑,那么臣也只好接剑。
想清楚了一切的杨坚,于是在第一时间招来了族弟杨素。杨素是他的兄弟,是他从小到大最为倚重的人。
“哥哥,我也不是不明白你说那话的意思。只是,我们真的要与皇家为敌吗?”
杨素静静的听完了杨坚的话,然后很认真的想了想。
杨坚想了想,很动情的说道:“是的,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到如今会选择行此事,也是无奈之举。如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愿意这样。说到底,高祖于我们家族有恩,太祖于我又有知遇之恩,先帝又托孤于我,我……我也想这样,我也没办法。”
“哥,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换个方式来解决问题。就像你说的,皇家于我们一族有恩,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
杨素的心中虽然对于杨坚的做法有一丝丝的赞同,但理性还是让他停止了那种疯狂念头。
现在他们家族虽说已经足够强大,但是还是不够强。在不久之前的那场战争中,他已经见识过家族底蕴深厚的力量。宇文家,他们家说到底已经传承了数百年,他们杨家不过才崛起百年,期间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胜算微乎其微。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的顾虑吗?”
看到杨素这么坚持,杨坚也不再继续简直自己的想法。
“哥,是这样的……”
听到杨坚这么问,杨素想也没想,就把自己刚才心中所想,以及在外面的一些见闻,还有以前了解到的一些信息,全部都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啊,这杨素出去一趟,竟然会有这样的收获。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