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造反!”
总旗觉得石珫的反应有些奇怪,还以为对方是酒喝多了——对方这段时间经常这样,“大人,卑职认为,我们应该立即捉拿他们下狱!”
石珫这回算是彻底回过神来,但也正因如此,他才因为总旗的话而震惊得心惊肉跳:“抓他们下狱?”
“正是如此!大人......”石珫神思不属的样子,让总旗很是不满,若非这是在外面,他恐怕会直接表达不满。
当下按捺住性子,正待继续开口,视野中忽然被一只急剧放大的巴掌所充斥!
不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石珫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打得他双耳轰鸣,鼻血横流、门牙齐飞,原地转了一圈,重重摔倒在地。
石珫这一巴掌,惊得其余都尉府兵丁浑身一颤,就连跪在地上的小旗,都短暂忘记了自己的疼痛,不可置信的望着一向软弱的都尉。
总旗被打得一头懵,费力了晃了晃脑袋,总算摆脱了天旋地转的状态,见鬼一样看着石珫,愤怒的低吼:“石珫!你竟敢打我?!你是不是疯了?!”
他很想吼一句,你这个都尉是不是不想当了!
如今的巡城都尉府,早就不是世家子弟当权,除了都尉石珫是世家出身,算是给世家留点面子迷惑世家外,几个总旗都是寒门出身。
一个被架空的都尉,当然不被他放在眼里,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残废。
“我疯了?”石珫五官一阵扭曲,紧步上前,一脚踹在总旗胸口,将对方踹得口吐鲜血,翻倒在地,而后欺身而上,揪住对方的衣领,拳落如雨。
一时之间,砰砰声不绝于耳,总旗很快就被打得满脸是血、晕头转向。
要不是兵丁们及时扑上去将石珫拉开,总旗很可能被当场打废。
“咳,咳咳......石珫,你他娘的真是疯了!”
御气境后期的总旗,被元神境初期的都尉揍趴下,虽然合乎情理,但并不能让他接受,他吐了几口血,恶狠狠的抬头盯向石珫:
“你想过后果没有?你会吃不了兜着走!跟反贼勾结,你也会下狱!”
他已经决定向上官告发石珫,趁机把对方从都尉的位置上拉下来。
石珫甩开左右的兵丁,看着总旗气极而笑:
“反贼?你知不知道这位是何人?你竟然污蔑国战期间军功最为卓著,为了皇朝几度险些丧命的大齐战神是反贼?!什么是疯了?你这才是疯了!”
总旗怵然一惊,猛地愣在原地:“什么?”
包括小旗在内,所有都尉府兵丁都僵立当场:“大,大齐战神?!”
石珫自觉教训了不长眼的混蛋,赵宁那被触犯的火气或许会下降一些,这才敢转身跟赵宁见礼:
“郡王殿下,是卑职驭下无方,这些蠢猪才冲撞了殿下,请殿下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留他们一条狗命。”
总旗、小旗等人这才相信,眼前的人的确是大齐战神、唐州郡王赵宁,想到自己刚刚的触犯之举,当下无不是惊慌无度,哪里还有心思在意自己的伤,连忙伏地而拜、磕头如蒜:
“殿下饶命,卑职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他们这些官吏可以对平民百姓为所欲为,在石珫这种没落世家子面前耀武扬威,可赵宁对他们来说,仍是九天之上的真正大人物,毫无抗衡可能。
说顿一顿脚燕平城会震三震,那简直是在侮辱赵宁,以对方在大齐天下拥有的声威,以及赵氏掌控的河东军,随便动动嘴皮子,整个皇朝都会刮起一场风暴!
夏荷见终于有明眼人到了,开心的双眼弯成了月芽,老神在在的问总旗:“总旗大人,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教训了?”
再看夏荷,总旗哪里还会因为对方是侍女,而敢有半分轻视之心?宰相门前七品官,大齐唯一一位异姓王的侍女,又岂止是七品官?怪不得有元神境修为!
他连连磕头:“卑职知道了,姑奶奶饶命!”
侍女当街打断了官吏腿的赵宁,神色漠然的摆了摆手,示意石珫可以放这些人离开,他不打算多追究。
倒是夏荷,向总旗伸出手,讨回了他们敲诈百姓的银子,并警告对方,要是再敢对百姓敲骨吸髓,她必定见一次打一次。
而后,她亲自把钱袋送回了绸缎铺,赢得了绸缎铺东家的下拜感谢,与小孩子“姐姐真漂亮”的衷心夸赞。
等到总旗、小旗两人,千恩万谢的被兵丁们搀扶走,赵宁下了马,对石珫道:“十年不见,又经国战,你我都算得上是劫后余生,可能喝一杯?”
石珫刚刚看到赵宁的时候,是真的惊吓得浑身汗毛倒竖。
昔年,赵宁在都尉府任职的时候,他可没怎么交好对方,反而做过一些在那时候看来正常,但让赵宁不那么高兴的事。
那时候石氏还是显赫世家,与孙氏一道镇守山海关,掌控不小的兵权,石珫并不畏惧赵宁这个赵氏后辈。
但时过境迁,今不如昨。
石氏在山海关一战中,跟孙氏一样损失惨重,国战期间家族内又没有人如孙康一般,成为王极境立下不少战功,反倒是族中子弟在后续国战中折损不断。
现在石氏既没有王极境高手,也没有手握大权者,可以说是已经极为衰落。
石珫自己在国战中折了一条胳膊,修为停留在元神境初期,再无更进一步的希望,若非多少有些战功,十年过去,他恐怕都不能再度担任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