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束白玫瑰送你,可以……与我交往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讨厌贵族。
老师,我不后悔的。如果时间倒退,我还是会选择一个人去。
我不痛,不痛的。
我只是……有点难过,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
若叶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女孩,望的时间很久,久到沐灵抱住洛依贝的手臂已经僵硬。洛依贝则强撑着十二万分清醒意识与他对视。
“如果你们两个人于荒漠里前行,她陷入失水状态,而你仅有一整袋水,你全部喝下或可得生,你会做出什么选择?”雨丝里飘来模糊的语句。
这句话,不涉及他教授的课程,也不属于对学员的训诫。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假设,他要的也只是一个回答。
洛依贝一愣,如实答道:“平分,共进退。”
“愚蠢。”他似乎厌极了这个回答,冷斥一声就要离去。
“我要的是一个心安,即便我丢下她活着走出荒漠,今后的无数日夜里我也终将活在愧疚与罪恶感中。”洛依贝的话语一字一句落进了沐灵与若叶耳畔,她的语气是如此笃定,深沉而认真的眼眸宛如最坚不可摧的磐石。
“我们是同伴,如果连同伴都能轻易丢下,那么在抛弃掉所有人后,我将一无所有。”
“空有一副躯壳,灵魂早已腐败不堪。用这样的一副躯体,同死去没有任何分别。”
安杰斯不禁侧目望向那个女孩,他忽然看不清女孩的样貌与神情,更看不清她隐藏在ròu_tǐ深处的那颗赤子之心。
她像一抹耀眼的晨曦,凌驾于雨幕之上,无声焕发着属于她自己的光辉。
见导师没有再施加惩罚,沐灵与洛依贝互相搀扶着起身。
若叶穿行在暴雨里,逐渐远去,他像一个独行的亡灵。
光明依旧照耀大地,可黑暗的旅途却遥遥无期。
在若叶离去后不久,洛依贝以想独自静静的借口离开雨中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沐灵与安杰斯则径直去往医务室处理断裂的腕骨。
站在寝室门口的洛依贝有些犯难,被若叶导师折断腕骨后,她的手一时半会还无法恢复正常。
只能用魔法“再生”尝试一下了……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被人从身后整个环抱住,后背处贴上了一个冰冷的胸膛。男人将下颌部位轻抵在女孩发顶,摩擦过她的发丝,宣示着他的存在。
洛依贝身子一僵,她知道那个人是谁,莫名地有些贪恋这样的拥抱。
贪恋归贪恋,还是先进去比较好。
“纳尔……我们先进去。”她唤住了男人的名字。
身后的男人没出声,用单手揽住女孩,探出另一只手打开了寝室的房门,转而又改为最初的状态紧紧环住了她。
洛依贝使了使力发现不仅没能摆脱纳尔,反而被他环得更紧几分,有些窘迫地启唇:“你……这样,我……没办法活动。”
纳尔紧贴着女孩轻轻启唇,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耳畔处。
“求我。”
什……什么?
她竟然要她求他才肯放开?
明明是他霸道地限制她。
洛依贝微晃着痒痒的耳朵反问道:“你怎么能……欺负残疾人士?”
她现在需要关爱啊!
纳尔低笑着捏了捏女孩脸颊上的软肉,享受般地轻蹭过她的脑袋。
“不好意思,我人生中最大的爱好就是欺负你。”
话落,他松开女孩,推开房门先行进入了寝室内。
他的确很喜欢欺负她,从一开始欺负到现在,坏男人。
洛依贝忽然觉得还是布偶状态的纳尔性子更温顺些,就像小孩子一样会撒娇会求抱,自从回到亚斯兰大陆后纳尔以真实形态存在的次数很少,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只沉睡的布偶。
“进来。”男人立在门边等待着。
洛依贝乖巧地进门,在隔着男人仅有几步时她犹豫着停了下来,决定要跟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男人穿着酒红色的衬衣,上开两粒纽扣,颈间佩戴着雪形吊坠,刚好露出白皙的肌肤和两道漂亮精致的锁骨。黑色风衣将他的身姿衬的挺拔而不羁。
整个人只是简单站在那,仿佛连他周身的空气都沾染上了一丝魅惑气息。
他好像总是喜欢穿暗色系的衣服,暗色系的衣服总是能将他的皮肤衬的更加白,那是一种偏向病态的白,是血族独具的肤色。
他的眼睛很深邃,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与诱惑,还会……骗人。
洛依贝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那天在第45层浴池内看到的纳尔,她的视线忽然触电般地从男人身上移开。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忘掉那个出浴的美人吧!
忘掉!
纳尔仔细观察着洛依贝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喜欢她小心翼翼偷看他的样子,那模样很可爱。
她胆子一向很小,喝醉后除外。或者说是有色心也没那个色胆,也只敢这样偷偷地看。所以,从始至终她都只有被他欺负的份。
“把双手伸出来。”纳尔简单吩咐着。
见着男人靠近她,洛依贝心里一慌,下意识退避着,生怕对视起来就会被他看穿自己内心的想法。
还学会躲他了?
学员寝室一共这么大,她又能退到哪里去,最终还是被纳尔堵在了墙边。
男人拢住女孩受伤的双手,在断裂的腕骨处飞快蔓延出一圈红光。
看着女孩无处可逃的样子,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