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有些无语地看着李世民。
“我说你们二位怎么回事,不就听点故事吗,一个个的这么激动,又一个酒杯没了。”
李世民宛如梦呓地说道:“一个杯子而已,我十倍赔偿。”
“只是掌柜的你说的是真的?”
王辰抓了抓脑袋。
“应当不会出什么偏差,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当做故事听听罢了,妄议朝政没什么好果子吃。”
李世民点了点头,心绪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倘若这是真的怎么办?
河东道人口是真的不少,倘若当真出现大旱,那举国上下的重心必须先转到这上面,与突厥之间的战机只能先放放。
他也没心思吃饭喝酒了,从袋子里提出了整整五吊钱。
“掌柜的,今日酒不错,还碎了你两个杯子,这些就算我今日的酒钱了。”
“我得托人去看看河东的情形,下次再来你这喝酒。”
王辰笑着应道:“那二位慢走,你们也不要太担心,陛下如此圣明,会考虑不到我这种升斗小民都想得清楚的问题?”
说着美滋滋地把五吊钱收到了怀中,然后开始收拾起来。
……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君臣二人脚步匆匆地出了小酒馆,在禁军的护卫之下快步往皇宫所在而去。
只是行到一半的时候,李世民突然停了下来。
“无忌,你说这两件事有几分可信度?”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回道:“陛下,臣不知道。”
“倘若旁人这么说,那臣非得给他两耳光,治他个妄言之罪。”
“但是这王掌柜,实在是有些玄乎,突利派人来长安的事情他都能算到,还知道陛下有心开战。”
“他说的话,臣不敢直言否定。”
李世民沉默良久,半晌过后才吐出来一句话。
“朕也不敢直言否定。”
又是一阵沉默,李二突然猛地抬起头。
“去查!”
“长孙无忌,朕命你即刻派人去查。”
“调动烽火台和此去北方突厥领地的所有驿站,朕要知道北方是否当真大雪连绵下个不停,朕要知道突厥领是否天寒地冻难以行军。”
“再派人去河东道,一州一县地探查,朕要确认是否真的有大旱,是否千里赤地。”
“只要查到了,不论有无即刻回来向朕禀报,朕多一刻都不相等,跑死多少匹马都不在乎!”
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坚毅有如鹰隼的眼神,不由的感觉如山如海般的压力在他背上。
这是李世民私下里少有的严肃和正经,直接叫他全名长孙无忌,足以见得对这件事有多看重。
“臣遵旨,臣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说完,长孙无忌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从身旁侍卫手中牵过快马,径直向官衙奔驰而去。
只剩下李世民站在原地,望着天长出了一口气。
“军国大事,容不得朕出半点差池,朕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毕竟……朕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年少莽撞的秦王了……”
王辰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随意一番话,掀起了如此惊天大波澜。
他只是在关了店门之后,美美地睡了一觉,毕竟赚了五吊钱,很大的一笔财富。
……
七日时间之后,长安城北面景曜门,一骑快马踏着烟尘奔来。
马背上的军士挥动着手中的令旗,嘴里嘶吼道:“边关急报,速速让开城门,任何人不得阻拦片刻!”
守卫城门的士兵看到那面令旗,大惊失色,立马将本来正在排队入城的百姓给驱散开来。
快马直接踏过了城门口,继续向着长安城中央的皇城奔去。
而此时的李世民,正在自己的书房中烦闷着。
七天了,边关还没有将情报传回来,河东那边也没有动静,这让他等的有些焦急。
只可惜突利可汗派来的使者并不是东突厥本部的人,只知道要联合灭颉利,其他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用如此费工夫了。
“无忌,你说世上真的有能将事情料的如此准的人?”
坐在一旁陪着的长孙无忌无奈地说道:“陛下莫要焦急,无非今明两天之内,就可以见分晓了。”
还不等长孙无忌话说饷婢痛来大喊。
“陛下,边关急报,边关急报!”
李世民“豁”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书房门口,就看见一名身上全是尘土,狼狈不堪的军士。
军士双手持着一枚小竹筒,奉向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来不及多说什么,一把将竹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绢帛。
才一看,李世民就忍不住双手震颤起来,随后将绢帛递给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接过一读,也震撼了。
“突厥领大雪漫天,连绵一月不止,突厥颉利部死伤牛羊五十万以上计,地势低洼地雪深三尺有余,天寒地冻,人畜皆无法通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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