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的声音从一旁插了进来,梁永希转头一看,这家伙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不服。
梁永希哼笑,“不就是一张证吗?你想要我现在就去领回来。”
战九嗤笑,“你以为结婚是家常便饭,说领证就领证。”
梁永希哈了一声,“所以说你这种单身狗不懂,情到浓时说领证就领证,这都不知道?”
战九被怼的半天哑口无言,麻的,他不就是没个女人么,还有罪了?
“听她的。”就在梁永希跟他们对峙时,雷墨低沉有力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地扬起。
大家回头一看,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目光定定落在梁永希脸上,在卓珊莎和战九不满的视线中,淡淡开口:“我愿意把命交给她。”
卓珊莎和战九张嘴,想说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生命问题,更是关系着傅姓皇室的存亡啊,还有一大堆人的命运甚至生命。
对于这些,雷墨知道,但仍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他执起梁永希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我不想再瞒她什么,也不准你们对她有所隐瞒,就算没有那张白纸,她也是你们的王妃,你们必须听她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眼神忽地凌厉起来,若刀锋落在几人脸上,几人莫名打了个寒噤,纷纷低头,表示臣服。
梁永希两边看了看,她老公太帅了有没有,这群人不识相,就该这么教训!
但是她老公也说错了话。
“不是最后,是一辈子,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很久之前我就想过,我要在你前面离开这个世界,这样我就不会难过,难过思念的那个人就会是你,这个想法,我仍然没变,所以雷墨,我不准你死在我前面,你明白吗?”
雷墨眸底隐有震动,就算病魔让他身体千疮百孔,听到这种话,冰凉的血液仍然激荡起来,回应她的,是一记缠绵悱恻的吻。
卓珊莎和战九都别过了脸,战九哼了一声,“大白天虐狗,受够了。”说完转身就走,他突然觉得这工作比战八带孩子还可怜,战八最起码不会被强赛狗粮吧?
卓珊莎和苏田田也走了。
梁永希紧紧抱住雷墨,半晌,轻捶着他的后背,“叫你好好休息的呢?”
“我不放心。”他就知道她不可能真的丢下他去工作。
梁永希被他说中心事,面上讪讪的,“我还没问清你的病情呢。”
雷墨挑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灼看进她的眼底,“你真的决定了么?”
“决定什么?”
“决定即便我只剩不到一年的寿命,你也要和我在一起?”
“决定跟我一起对抗病魔?”
“决定看着我因为化疗掉头发?”
……
梁永希干脆捂住雷墨的嘴,没好气地开口:“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啰嗦。”
雷墨轻握住梁永希的手,“我怕你后悔。”
梁永希神色冷淡下来,“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刚刚还信誓旦旦要把什么事都交给她处理呢?
雷墨微笑,“不是,我只是怕你承受不住打击。”
梁永希低头,眼底渐渐凝聚出果敢和坚毅,双手紧紧握着雷墨的,“放心,我会挺住。”
退一万步讲,万一他真的只能再活365天,她也要争取每一天都要跟他在一起。
两人手牵手走回病房,梁永希把雷墨安顿好后,抽身又回去找卓珊莎了解他的病情,详细的全部了解过后,心里有了底,就像是打仗有了目标,她第一次拉下脸,真诚恳切地对卓珊莎说:“小师妹,你师兄的命就看你的了,如果你真为他好,千万要治好他的病。”
突然被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待,卓珊莎一脸别扭,“你放心好了,我们制订出的方法是最科学最有效地,照理说经过这几天的治疗癌细胞应该已经得到了控制,可根据今天的化验结果来看,情况似乎没那么乐观……”
梁永希怔了一下,心脏紧缩片刻后,用力握了握卓珊莎的手,“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能先自我怀疑,既然你坚信方案没问题,那么他一定会被治愈。”
卓珊莎得到鼓舞,整个人不自觉放松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梁永希,“你确实与众不同……”
梁永希风情万种地撩了撩秀发,朝她微笑,“因为姐最美啊。”
卓珊莎没眼看地别开目光,梁永希却是凑到她面前,问起另外一件事,“我问你,战宇有几个孩子?”
卓珊莎一脸奇怪地往后躲着梁永希,目光微闪,“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亲自问战宇”
梁永希皱眉,“什么意思?”
卓珊莎低下头,语带歉意地小声解释:“当时我取了你的八颗卵子,其中一颗用来孕育战擎天,剩下的被战宇拿走了,好像……好像给了其他博士,我打听不到。”
梁永希眉目高挑,“换句话说,你压根不知道战宇利用试管生了多少孩子?”
卓珊莎惭愧地垂着脑袋,轻轻摇头。
梁永希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看样子确实只能问战宇了。
“你真是勤快啊,一次取这么多,怎么不怕把我给抽死?”梁永希挺气的,一想到战擎天,她心里的感觉又怪又割舍不下,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卓珊莎把脑袋垂的更低了,“看在我给亲王治病的份上,你原谅我吧。”
梁永希静了一会,伸手拍了拍卓珊莎的肩,“可以,”下一秒话锋一转,“但是万一你治不好他,我就把你丢进大海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