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看到江流的冷脸,安奕朵把房门关的死死的,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也没想到陆远梵突然要来南城,看来,她发给他的照片还是起了作用。
这说明什么?
陆远梵还是在乎她的吗?
她苦恼地坐起身,坐在昏暗中,一双眼睁的大大的,反复折腾了好久,终于困得快要睡着时,却听到门外客厅传来巨大的响声,还都是重金属的音乐声。
她烦躁地下床,开门出去看。
乖乖,外面灯火辉煌,电视声音放到最大,一个乐团正在声嘶力竭地唱着,而江流呢,舒服地窝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低着头在打游戏。
她气的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关了,又去拔掉江流耳机,“都半夜了,你不去睡觉,做什么?”
江流懒懒地抬起眼皮,目光幽邃略带冷意地看着她,“因为某人,睡不着。”
这个某人,自然是指她!
安奕朵咬了咬唇,细长的眉目蹙了蹙,“陆远梵的腿长在他身上,他说要来,关我什么事。”
江流瞪眼,“如果不是你发照片给他,他怎么会来?”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让着谁。
五分钟过去了,江流连一次眼都没眨,安奕朵却是眨了十几次了,她先败下阵来,剜他一眼,气恼地回房,重重地关上房门,拉过被子捂住头脸,催眠自己快快入睡,等到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一会儿后,她还真睡着了。
翌日一早,江流顶着黑眼圈进了对门,梁永希给他开的门,见他脸色不好,狐疑地问:“你生病了?”
江流耷拉着脑袋往沙发上一坐,很是无精打采,“陆远梵今天要来。”
关于安奕朵和陆远梵以及安家的事情,尹真儿私底下已经告诉了梁永希,梁永希若有所思地坐到江流对面,沉吟着,“我想朵朵不是真的对陆远梵余情未了,她只是无法咽下被背叛被放弃的这口气,所以,你不能试着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甚至配合她?”
江流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些微茫然地望着梁永希,“配合她?”
见她跟陆远梵联系,他心里就跟被捅了一个口子似的,还配合她?
梁永希认真地点头,“对,你耐心点,等她有一天彻底死心了,不就好了吗?”
江流挑眉,“我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
梁永希微微撑大眼,沉默了一下,“如果你真的爱朵朵,就不会觉得委屈。”
帮她报仇,打脸陆远梵,不挺好的?
这江流,怎么想不通?
“退一步说,以朵朵的个性,就算陆远梵回头,她也不会跟他破镜重圆的。”梁永希也听尹真儿说了安奕朵跟陆远梵的八个月之约,这不是玩笑,八个月之期过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安奕朵回国得到确切消息时,她心里一定痛苦难过过!
但痛过,哭过,之后就会是新的征程。
“你说的是真的?”江流表示怀疑。
梁永希不高兴地瞪着江流,“你跟她到底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江流脱口而出:“当然是认真的。”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怎么可能只是玩玩?
梁永希没好气,“既然是认真的,你就该相信她。”
江流垂下脑袋,陷入了沉思。
这时,雷墨从卧室走了出来,他一开始没注意到江流,径直对梁永希开口,“你起这么早,看来昨晚哭着求我说不行了,是唬我的吧?”
倏的,当着江流的面,梁永希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她自沙发上站起来,埋怨地剜一眼雷墨,抽身去了厨房。
雷墨这才看到江流,他来到沙发前,在梁永希刚坐的位置上坐下,挑着眉盯着江流,“一大早的丧着脸,一个安奕朵就把你难住了?”
江流不想被春风得意的某哥挖苦,起身回了对门。
他冲进房门时,安奕朵已经起床了,并且穿戴一新,一件束腰的黑色短袖小短裙,蓬松卷曲的一头黑发整齐地扎在脑后,小鹿一般萌萌的圆眼睛,眨动着明亮的光芒,一看就让人心痒痒。
“你穿成这样去见陆远梵?”他盯着她,目光久久移不开。
安奕朵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心里多少有些心虚,目光微闪着,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江流没说话,沉默地进她房间找出一件长风衣来,“外面冷,出去时披上。”
安奕朵惊讶地看了看他,他怎么没有骂她?
她乖觉地接过风衣,干咳了声,“我想到机场去接他。”
江流心里憋着一口气,嘴角却弯了弯,“好啊,我开车送你,不过你得先等我一下。”
安奕朵真的被他惊住了,这男人,昨晚上还跟她冷战,生闷气,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
“行,离接机时间还早,不急。”
江流嗯了一声,进了房间,十几分钟后出来,一下把安奕朵给惊艳住了。
他哪怕大冬天都是一套t恤牛仔裤,没想到现在居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服,长身如玉,气质绝佳,别提有多帅气了。
“好了,出发吧。”他眸光熠熠看她一眼,率先朝门口走去。
安奕朵吞了口口水,有点恍惚地跟在江流后面,这儿的小区进电梯要刷卡,换句话说闲杂人等没电梯卡上不来,因此两边门有时候就干脆敞着,方便来去。
他们俩一前一后出门时,刚好被梁永希看到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