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回到酒店,换了套合身的衣服,就将房间给退了。

原本她住的是哪哪儿都不满意的,但临走的时候,倒觉得连那些不入流的摆设都顺眼了许多。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捻着那枚金属牌,沈娆唇角的笑容挂了挂,斟酌片刻,还是决定不随身带着了,生怕会招惹麻烦。

沈娆又去了趟之前租下的公寓,不出所料,人依旧没有搬走。

只不过看着,比初见的时候精神多了,她应该已经差不多从被渣男抛弃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房东一听说沈娆来了,晚饭吃到一半,就撂了筷子匆匆去见她。

上次在沈娆身上吃了不小的亏,这次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房东觉得,这人精恐怕又是来“讨债”的,于是好说歹说,让她再宽限几天。

原租客妹子也和沈娆解释,她已经在找下家了,但选定和搬出都需要时间,或者她不介意的话,两个人可以先挤挤。

沈娆笑笑,说不用麻烦了,她退租就行,皆大欢喜。

房东惊了一下,今天她咋这么好说话?

没想太多,赶紧在沈娆反悔之前将租房合同给作废了,钱也全部退回,现金。

沈娆扬着那叠钞票,笑靥如花地和他们说拜拜。

房东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或许退租就是她的本意吧。

得,那也总比再大出血一次的好!

反正哪个都是坑,他还是跳浅一点的那个坑吧,至少送走了这尊大佛,以后吃饭都能安生一些。

看着沈娆远去的背影,房东掏出了手机,默默地,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

沈娆回到盛府华庭,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张嫂在。

因为她的一句话,次卧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新刷的漆是淡淡的水蓝色,还没有干透,味道也刺鼻。

沈娆将门合上,这房间暂时没法住。

张嫂站在她身后,就怕她生气。

但沈娆只是抖了抖自己的领口,转身往主卧走去,“我先洗个澡。”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行李箱也跟着进了陆予骞的房间。

浴室里,摆着清一色的男士用品,沈娆依次放上自己惯用的,没一会儿,就都成双成对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想象着等陆予骞回了家,见到这一幕,会是如何的反应,不由笑出声来。

没办法,谁叫时机刚刚好呢,正巧自己的房间在装修呀,她无处可去了。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该住同一个屋,睡同一张床的。

沈娆从来不是忸怩的人,与其等着陆予骞主动……算了吧他哪可能主动!

那个男人啊……说好听点,是谪仙,不惹尘寰;说难听点,就是石头,不解风情!

自己要不表达得明显一点,他估计能和她相敬如宾一辈子!

算了算了,反正她不怎么要face,这两年也干得多了,早已习惯了自己主动了。

沈娆往外面探了一眼,视线定格在那张大床上,思绪不禁有点飘。

床很软,她从前有坐过,但人还没完全陷下去,就被陆予骞毫不留情地拎开了。

沈娆其实,还是非常期待,可以在上面滚一圈的……

咳,当然不是她一个人滚……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沈娆当即狠狠甩了甩脑袋,她捂住爆红的脸颊,冲进了淋浴间。

澡洗完,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冲刷得差不多,沈娆站在镜子前,拨弄湿漉漉的长发,小脸微皱。

浴室里的电吹风功率实在小得不忍直视,她怀疑,陆予骞平日里根本不用的。

沈娆只好叫张嫂拿个功率大的过来,吹头发的过程里有些无聊,她问起了白舒。

张嫂一听,脊背都僵直了。

“没关系,你说吧。”

“她打电话,叫了她的经纪人过来,把她接走了。”

祁放么?

沈娆放下手里已经吹干的头发,也不怎么意外,经纪人的确有这个义务。

张嫂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担心地开腔,“太太,先生和那位姓白的小姐,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可以作证!她会进你的房间,也全是因为我的失误,是我没有把人看好才……”

沈娆失笑着抿住唇角,摆摆手打断她,“知道了,不怪你。”

停顿两秒,她收起电吹风,脸色还是十分平静,又盯着张嫂补充道,“……也不怪陆予骞,行了吧?”

张嫂憨直地点头,稍稍放心了,太太向来不说谎,而且,她若真有芥蒂,哪可能带着行李,坐着季秘书的车回来?

这会又身穿睡衣在先生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应该是……没事了的。

不过,沈娆忽然停在了书桌前,张嫂凑上去,问道,“太太,你看什么呢?”

她顺着她的视线瞧了一眼,就见桌面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照片,那是,先生和太太的婚纱照。

沈娆拿了起来,照片的一角,有道很明显的划痕,应该是相框碎裂后,碎片割的,她抚了抚,轻声问张嫂,“你捡回来的么?”

张嫂连连摇头,这可是先生的卧室,没他吩咐,她哪里敢进,更别说,自作主张将东西放到他的书桌上。

“是先生昨晚,自己拿进房里的。”

沈娆有些吃惊,“他昨晚回来过?”

“对呢。很晚的时候,当时先生的脸色很差,站都站不稳了,我问他发生什么事,可他一句话不说,表情可吓人可吓人。”

张嫂回忆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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