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骞也觉得十分莫名,眉头轻蹙一下,迎上那男人的目光,刚准备开口。

沈娆却猛地站了起来,拦在陆予骞身前,将他的视线挡尽。

这明显护犊的姿态,顿时让陆予骞有些啼笑皆非,太太如此彪悍,不知是好还是坏?

但他终究还是不动声色地由着沈娆行事,因为除了宠她,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沈娆抬眼,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丝毫不掩面上的忌惮。

她不明白他对陆予骞的敌意从何而来,这让她本能觉得不舒服,开口便是冷薄的凉意,“y先生见笑了,我们也只是支持慈善事业而已,何足挂齿呀~”

她嘴利,笑容却也不吝啬。

可沈娆微微在笑,对方唇角的弧度却绷得死紧,从她为陆予骞出面,男人的脸色已经不大好,到这一秒,连眼底的那点笑意也悉数褪尽了。

“啊,抱歉,是不是我太失礼了?您看,您太神秘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y先生,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沈娆直直看着男人,一口一个您,她自觉失言,甚至牢牢地掩住了唇,然而面上,却寻不见半分反省之色。

男人被堵得哑口无言,纯白的一身行头,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陆予骞听着动静,又看了眼沈娆柔中带刚的背影,心底落下一道晦涩的疑问。

她和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无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没有太久的,男人轻轻吐出两个字,朝沈娆摇了摇头。

他重新拾起笑,目光依旧倨傲。

下一刻,司仪附到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男人漫不经心地颔首,目光还在沈娆身上,悠缓道,“这位小姐说的是,要论做慈善,陆先生的确有心了。”

沈娆听得扎耳,小脸急速黑沉下去,什么小姐先生的,这人初来乍到,连功课都不做的吗?

既然他认得陆予骞,这里又是他的场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夫妻是一块儿来的?

为什么硬生生拆开来称呼,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几个意思?!

可沈娆又不能发作,一来场合不允许,二来脸上也无光,一口气闷在喉咙口,快要气成河豚。

男人干练的眉峰轻微挑起,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模样,“各位,我临时有事,暂且失陪了,拍卖继续。”

他大手一扬,脚下带着风,落落走远。

沈娆彻底傻眼,这人到底来干嘛的?

出现一下下,嘴上逞快几句,这就又消失了?

也不自报个家门?多少人等着呢!玩神秘玩上瘾了是吧?

沈娆什么便宜都没有讨到,嘟着唇,气鼓鼓坐下了。

陆予骞在一旁问得很小声,“你和他,有过节么?”

沈娆立刻皱眉,有些嫌弃地,“我压根不认识他!”

是吗?

然而陆予骞抿住了唇,终究没有将这两个字问出口。

手链到手,沈娆托在掌心,反复看了好多遍。

经刚刚那么一闹,她早已平静了下来,脸上神色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去趟洗手间。”

沈娆拍了拍陆予骞的肩膀,留下这句话。

她从侧门走的,悄无声息。

陆予骞看着沈娆的背影,不知怎的,心头浮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错觉吧,他如是想。

-

酒庄大门外,蓝奕找遍了全身,还是没能找到那份邀请函。

不管他如何解释,甚至亮出身份威压,满面铁血的守卫也只有两个字——请回。

回?回哪儿?他回个屁!

有人已经拿了他的邀请函进去了好吧!

你们是瞎了狗眼,只认帖子不认人的吗?!

蓝奕抓狂地直揪脑门上的头发,很不想承认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自己蠢。

来的路上,白舒说口渴,非要他下车买水,蓝奕因为陆予骞之前给他透的那些底,其实是觉出了一丝猫腻的。

但或许平日里习惯了对白舒乖巧听命,一时没转变过来,到最后,蓝奕还是傻不愣登带上钱包,出去了。

外套就那么被落在了车里,好嘛,这会邀请函不翼而飞了,怎么飞的?

停完车,白舒也不见了,她能去哪儿?

一切不言而喻了。

蓝奕撸了一把脸,攥着拳头想要硬闯,可他看看挡在面前的那几坨硕大的肌肉,又瞧瞧自己的小身板,没由来后退了好几步。

闯……闯不过的。

他吸了口气,摸出手机,掌心汗津津的。

白舒手机已经关机,蓝奕联系不上,但他也不敢主动,要是被陆予骞知道自己又犯蠢了,他估计会一辈子被关在“冷宫”出不来!

只能暂时往好的方面想,白舒是去求和的。

她请自己帮忙,也一直在强调,她只为了见沈娆一面,把事情说通。

蓝奕姑且信了,他也没法一下就扭转念头,把白舒想得很坏很坏。

更何况,这样的场合,白舒肯定闹不出什么来,而且,三哥在的呢,有他护着沈娆,基本出不了幺蛾子。

不过保险起见,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沈娆。

蓝奕想着,拨通了号码,嘴里虽然念叨着“不要急不要急”,可一双脚还是忍不住来回踱步。

然而沈娆没有接,彼时,她的两只高跟鞋也踩得地面咚咚在响,速度是那样快。

手里手机震得她脑子都发麻,沈娆心烦,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

“喂,你站住!”

状态提示:104 你和他有过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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