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少主府熬药的老崔头莫名打了喷嚏!
总感觉又有人在暗算他!
“多谢娘娘。”俞婉欠身行礼。
皇后又问了俞婉近日可好,俞婉也礼尚往来问了大皇子妃的近况,大皇子妃怀孕四月多,不害喜了,胃口变好了,人也长圆了,只是她肚子瞧着比旁的孕妇大,嬷嬷们都说她是怀了俩。
“若是能生下两个大胖小子就好了。”皇后难掩憧憬地说。
大皇子妃人不错,俞婉也希望她能生下一双儿子。
这边寒暄完,另一边崔女使也将亭子里的茶水点心摆好了,皇后领着俞婉走过去,屏退了下人,只留崔女使守在一旁:“说吧,你今日这么着急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不瞒娘娘,臣妇的确有一事相问。”
“哦?何事?”
俞婉四下看了看,确定整座园子只有她二人与崔女使,这才放心地说道:“娘娘曾与我说,南诏皇室中有人想要燕九朝的命,不知娘娘是从何得知的?”
这个疑惑她从前就有了,可彼时二人交往不深,不便去刺探对方的底牌。
皇后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看得出她对这个问题原本是有些抗拒的,可她也了解俞婉的为人,不会轻易地拿捏不住分寸。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琮儿出什么事了吗?”皇后问道。
俞婉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她,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事不担心她刻意宣扬,就怕无意中给捅了出去。
“倒不是世子出了事……只是此次南诏使臣来得蹊跷,又闹出了赫连将军与战甲的事,世子怀疑是不是南诏皇室有所企图,是冲着他个人来的,还是冲着整个大周朝来的,他总得想法子弄明白了。”
“与本宫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劳什子赫连将军用战甲羞辱了萧振廷,看似是对大周不敬,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奉了谁的命故意激怒琮儿呢?”
“谁说不是呢?世子为这事辗转反侧,一定让我来向娘娘问个明白。”
“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皇后顿了顿,望向一旁的花花草草道,“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是燕王去世那一年,母后挂念孙儿,将琮儿接入皇宫照料。”
似怕俞婉不明白是哪个母后,补了一句,“陛下与燕王的生母。”
俞婉了然,先皇后被打入冷宫后,一直到先帝去世都没恢复后位,先帝娶了一任继后,是陛下登基后才同时封了继后与生母为太后。
“那会子萧大元帅向陛下提出求娶燕王妃,燕王尸骨未寒,他在这个节骨眼儿求娶燕王遗孀,陛下龙颜大怒,罚他回屋闭门思过,太后因着这事,寿宴都未大肆操办,可琮儿的生辰她不想马虎,让王公大臣们带了孩子入宫,想给琮儿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本宫在宴会上喝多了些,去殿外醒酒,走着走着就走到太液池……本宫听见有人说话。”
皇后言及此处,眸光顿住。
“非得今日吗?你们南诏皇室就如此容不下一个孩子?”
“容不容得下轮不到你来说,总之你记得把事情办好,答应过你的事,我们也一定为你办到!我看见他来赴宴了,这是你动手的大好时机!”
回忆完,皇后叹了口气:“那晚本宫喝多了,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本宫记不大清了,只依稀知道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后宫的女人?”俞婉问道。
皇后摇头:“本宫没看清她的样子,但本宫感觉应当是后宫的,且不是宫女,而是个有位份的主子。”
是啊,南诏皇室怎么会和一个宫女交易呢?
“之后那个男人走了,本宫想看看她是谁,她也走了。本宫宿醉得厉害,竟然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才想起太液池的事,可本宫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凭空乱想出来的,本宫问了太监,宴会上可有哪个孩子出事?太监说没有,那日来赴宴的孩子足足二十多个,本宫派人小心地观察了大半个月,不见任何人出事,本宫想,这的确是本宫喝多了,哪儿有人害什么赴宴的孩子?都是本宫的幻觉罢了。”
只怕不是幻觉,那个孩子应当就是燕九朝了,那女子得手了,她给燕九朝服下了百里香,只不过百里香被燕九朝体内的毒咒压制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发作。
这个就不用告诉皇后了,俞婉问道:“娘娘当初认为是幻觉,为何眼下又认为是真的了。”
皇后苦涩一笑:“本宫在凤栖宫禁足十年,你觉得这十年本宫是如何熬过来的?都说五十知天命,本宫就算是傻子,有些事也该会过意来了。”
俞婉看向皇后:“那么那个声音的主人……”
“这个本宫倒是真的记不清了,但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储秀宫,那一年在储秀宫住着的只有丽妃、贤妃、玉妃与婉昭仪,丽妃已经死了,如果是她,你只怕要失望了。玉妃你不用怀疑,那就是个榆木疙瘩。”
玉妃是诚王的生母,最不会来事儿,俞婉也觉得她嫌疑不大。
那么只剩许贤妃与婉昭仪了。
这二人的嫌疑就更小了,许贤妃从未将燕九朝看作是威胁,哪怕是如今闹翻脸了,许贤妃自始至终想捏死的只有俞婉而已,在许贤妃看来,燕九朝迟早是要嗝屁的,犯不着亲自动手弄得一身腥。
至于婉昭仪,她是萧五爷的亲姐姐,是萧振廷这边的人,她有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