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奶包见到她回来,齐刷刷地扑进她怀里。
俞婉把他们放到凳子上,先给他们换了干爽衣裳,随后将拿来的云片糕与绿豆糕让三人分食了,三人饿了一整天,这点东西不够吃,俞婉又趁乱摸去了厨房,找了一只卤鸡、几个白面馍馍,拿回屋,架在火盆上烤了烤。
三人啃着大鸡翅与大鸡腿,俞婉自己也吃了些。
“那个女人呢?”
屋外,忽然想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去醉仙居接自己的男子。
一名侍卫回话道:“回刘管事的话,属下给她下了迷烟,她这会子应当还在昏睡。”
“都没人守着她的吗?”被唤作刘管事的男人怒了。
“原、原是守着的,小姐出了事,才……才都去照看小姐了。”这自然是借口,早在颜如玉发病前,他们就跑回自个儿屋躲雨了。
“还不快去看看!”刘管事厉喝。
“是……是!”侍卫恭敬应下,脚步匆匆地去了。
俞婉放下手里的鸡块,冲三个小家伙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我去去就回。”
三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俞婉拉开门去了,自画舫另一边绕回自己屋子,拉开门躺回了床铺上,想到自己还穿着丫鬟的衣裳,又赶忙拉过被子盖上。
侍卫推门进屋,瞅了俞婉一眼,嘀咕道:“说了正睡着的嘛……”
言罢,合上门出去了。
画舫上积了水,侍卫没能留在门口把守,被刘管事叫去舀水了。
俞婉迅速去了小奶包的屋,她走后,三人就没吃东西了,见她回来,才继续埋头吭哧吭哧地吃。
三人吃得饱饱,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咚的一声栽下去,睡着了。
俞婉给三人盖好被子,又去了一趟颜如玉的屋。
林妈妈不在,看来被颜如玉打得不轻,仍昏迷未醒,守在床头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
小丫鬟困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俞婉上前拍了拍她肩膀:“喂,喂!”
小丫鬟一个激灵,弹跳似的站了起来:“我没睡着!”
俞婉心里好笑,面上却一片肃然:“让你守着小姐,你怎么还睡上了?让刘管事与林妈妈知道了,该责罚你了。”
“我我……我……我没睡!”小丫鬟心虚地说。
俞婉道:“行了,我替你守着,你眯一会儿吧。”
俞婉可真担心这丫头来一句“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好在小丫鬟没好奇,她太困了,有人替她守着,她当真靠在床柱子上睡着了。
俞婉赶忙绕到屏风后,取了挂在屏风上的颜如玉的衣裳换上,随后轻手轻脚地将颜如玉抱了下来,藏到屏风后,自己躺在了床上。
屋子里熄了灯,本就看不清模样,再者船上的下人似乎都是新买来的,不仅彼此不熟,对颜如玉也只混了个半熟。
俞婉躺下后,拿头发遮了脸,扯了扯小丫鬟的袖子。
小丫鬟被扯醒了,一把站起来:“我没睡!”
“咳咳。”俞婉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小丫鬟一惊:“小姐!您醒了?”
俞婉张了张嘴。
“小姐您说什么呀?”小丫鬟没听清,俯下身,将耳朵递到了俞婉嘴边。
俞婉有气无力地说道:“靠……靠岸。”
“靠岸?”正在指挥侍卫排水的刘管事眉头一皱,看向了前来禀报的小丫鬟。
小丫鬟点头如捣蒜:“是的!小姐是这么说的!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撒谎!”
刘管事原是颜府的副管事,被颜如玉看中,提拔成了她的心腹,之后便离开颜府,开始为颜如玉私下奔走,船上的侍卫与丫鬟都他一手挑选的,自然都信得过。
“你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刘管事再三确认。
小丫鬟拨浪鼓似的摇头:“没听错!我问了好几遍呢!”
睡穴只能持续半个时辰,这个时候醒来并不算太意外,就不知她是清醒时说的话还是犯病时的胡话。
“小姐她人呢?”刘管事问。
“又睡着了。”小丫鬟说。
刘管事没胆子去把颜如玉惊醒,鬼知道她又发起病来会不会一剑砍了自己,刘管事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听颜如玉的。
俞婉假传完命令后便回了隔壁屋,颜如玉中途醒来过一次,让俞婉一棍子敲晕了,俞婉倒是想直接打死她算了,可惜颜如玉若是死了,她和小奶包也逃不掉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下船,逃离这群人的魔掌,至于这个疯女人,回头再收拾!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船也靠了岸。
俞婉偷偷摸摸地去了厨房,找了个装菜的背篓带回屋,用柔软的棉被铺上,把熟睡的小奶包一个个抱进去。
三人被惊醒了,小身子一个哆嗦,睁大眼看见是俞婉,又安心地把眸子闭上了。
俞婉盖好棉被,背上背篓,轻轻地拉开一条门缝。
船上的丫鬟侍卫累了半宿,这会子终于消停,纷纷扛不住回屋歇息了,只留了两名侍卫在船上来回巡逻着。
俞婉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确定他们走远了,才悄无声息地闪了出去。
俞婉早摸清他们的巡逻规律了,只要不出意外,以她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他们发现之前离开这艘船。
只要下了船,她就不怕他们了。
可俞婉万万没料到的是,林妈妈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苏醒了。
她去了颜如玉的屋,发现小公子不在,问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