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淑带兵,当然是遗传自鲁肃了,作为遗腹子,成长起来后,颇得长辈同仁的抬举和赏(吹)识(捧),比如,濡须督张承说他少有才干,将来必能前途会很远大,历任昭武将军、都亭侯、武昌督、假节、夏口督,也算得上是治军严整。
孙秀心虚的不是这段资历和背景,而是因为孙皓上位之后,按照王迪的建议进行军改,地方军政方面,鲁淑是唯一一个还在世的受益者(另外几个是施绩、陆抗和丁奉),可以说,没有孙皓那难得的信任,他就不会坚挺的生存到现在。
能像一个墙头草一般依附于我吗?这是孙秀担忧所在,可是,又不得不拉拢,因为经过人家的努力,鲁家势力正好布局在吴郡,牵一发动全身啊。
凭借往日的接触和了解,孙秀不能保证可以快刀斩乱麻的拿下鲁淑的同时,吴郡不会震荡,一旦动荡,这就为后来的布局防线极为不利了。
所以,一万个不愿意,孙秀还是“先礼后兵”,看看鲁淑能不能和自己合作一番。
还好,接触下来,孙秀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于公,鲁淑很好的传承了家族“顾全大局”的优点,不希望在孙皓一脉无法翻盘,孙秀大局已定的前提下令局势持续动荡下去,徒增伤亡而已,这就是合作的大前提。
于私,鲁淑的发迹虽然得益于王迪的鬼点子,可是,因为当初王迪走得早,所以,二人之间并无交集,而真正的恩主孙皓,私下里并没有掩饰对王迪的厌恶与无可奈何,这也间接的影响了他对王迪的感官印象,形成了负面的刻板印象,自然选择了往日里还算有点交际的孙秀作为合作对象。
孙秀不知道的是,鲁淑内心深处真正拒绝王迪的原因还是立场,再是没有交集,王迪这么多年在荆州的“所作所为”也是有所耳闻、感触的,这分明是软刀子杀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削弱世家的权力和地位啊,而且,之所以感到不舒服,是因为王迪连那些中小阶层的世家都没有放过一马的打算,温水煮青蛙式的借着各种机会(包括疫病)收拾了一通,而真正掌权的也就是李氏兄弟这样的“平民精英”,或者关彝、钟离牧这样偏武将血统的伪世家,这在鲁淑看来,是根本就无法容忍接受的。
非吾族类啊——当然,王迪也是这样想的。
随着鲁淑的入局,在最短的时间内,孙秀终于搭建完毕自己的新一届内阁班子成员。
内阁总理(首辅):刘篡;副总理(次辅):诸葛靓。
其余成员:孙苗、鲁淑、丁温、虞昺、邓朗、濮阳开、丁弥(酱油)、葛悌(酱油)。
这里面,有拿出来凑数装点门面,安抚人心的(孙苗、刘篡、丁弥和葛悌),有拉拢来为己所用卖命的(虞汜、濮阳开),有不得不依靠的强大力量(诸葛靓、鲁淑、丁温),真正是孙秀心腹的,只有一个邓朗而已。
组建完领导班子,剩下就是干实事了,具体的职责部门,之前孙皓也按照王迪的建议(虽然很讨厌,但身体很诚实,一直在贯彻执行),裁撤了不少无聊的机构,尤其是杂七杂八的中央部队也都给整合了不少(人却没有精简下去),孙秀的尺度要比孙皓的还大。
当务之急是要活下去,是要在荆州方面的威胁下活下去,那些无所谓的面子工程就交给刘篡这样的吉祥物去做好了,国家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了两点:军事部门与财务部门——至少在王迪的威胁消失之前,这个战时状态是要维持下去了。
军事部门,自然是抓在自己的手中,邓朗、诸葛靓和鲁淑三人辅佐,财政部门是个大问题,孙秀手中并没有这样现成的人手,于是,就保留了原来的王延。
王延就是眼下正在王迪手下干的热火朝天的的王蕃的亲弟弟,王蕃当初跳槽的时候只把二弟王著给带走了,这王延是个“死宅”,溜达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建业。
虽然道路选择不同,但这三兄弟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比如擅长算学,比如都是技术型官僚,因此,孙皓算是破例,参照了王迪对王蕃的使用手法,将王延推到了“财政部长”的位置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和监视后,完全取得了信任,一直干到了现在。
既然你孙皓都敢用,我孙秀为什么不敢?当然了,主要是实在是无人可用。
于是,很有职业操守(我就是个打工的,谁当皇帝都一样)的王延,雷打不动的继续为国家筹措资金。
其他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甩给了面子工程小组后,鉴于庐江太守必然,且只能是丁温后,孙秀就开始布局丹阳郡与吴郡了。
为了进一步捆绑鲁淑,吴郡太守又其子鲁睦出任,而丹阳太守,则交给了沈莹。原时空的正牌丹阳太守,本时空因为孙皓的不放心而备受冷落,一直在建业打卡上班——也不能说是无所事事,正是在这段时间里,犹如原时空一样,完成了伟大的《临海水土志》,一部世界上最早的记载台湾的著作(记载了台湾原住民山夷与大陆百越民族同根同源的文化渊源关系;并从地理方位、气候和地形,以及居民的生产习俗等方面,记述了台湾岛的自然环境及高山族的社会生活发展情况,更加证明此地乃我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管是地缘政治还是文化层面),其实孙秀知道,这是个人才,一个担了和王迪有联系(其实没有)的恶名的人才,所以,在得到邓朗的证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