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牧摇摇头,觉得这个可能不大,那些可都是跟着刘谌一路打过来的心腹铁杆部队,怎么会出现叛徒,还是向鲜卑人投降。而且还是在守城形势没有出现巨大危情的前提下——之前面对鲜卑主力的围攻,一直是稳如泰山,自己和张悌主动问询提供支援都不需要(不然也不会调集了那么多人去了三巴),多了一些来自成都的二线部队就能拿下了?不可能嘛。
“这就是了,”王迪双手一摊“所以,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鲜卑人凭借实力,硬生生攻下了这座城池。”
“一群消耗了不少实力的一线主力,加上一群虽然是生力军,但是,战斗力却明显不行的二流部队,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下雒县?”王迪不待钟离牧做出反应,继续说道“必然是靠着二流部队不计伤亡、车轮战式的蚁附攻城,消耗守军精力和实力,最后,获得喘息之机的主力部队完成这最后一击!”
也许还有别的方法和手段,但是,钟离牧也承认,这个看上去最笨,最耗成本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在那些鲜卑人的眼中,这些成都城中劫后余生的二流军民,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宝贝,死掉,也就死掉了。
“那么,如何能让这样一群乌合之众,短时间内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子干可曾想过?”王迪又问。
什么办法?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威逼利诱而已。这一点,王迪和钟离牧没有什么分歧。
“威逼,固然是最直接的手段,但是,单单的威逼还不够,不够让这些挨过了大屠杀的懦弱之人有如此强悍的实力,”王迪继续说道“所以,在威逼之后,还有大大的利益诱惑!”
屠杀之后的幸存者,可能麻木,也可能痛定思痛,认真反省,拿起武器和仇人对抗,也可能破罐破摔从贼,但是,抱团从贼还如此有战斗力,只能是在威逼之后有着大把的利益引诱。
“这涪县自然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但是,在攻击这个目标之前,为了有些喘息之机,为了兑现部分的好处来鼓舞军心,”受到启发的钟离牧接话说道“第一步,就是大肆劫掠雒县,第二步就是对周边地区下手?因为那涪县刚刚被洗劫过一次,还有重兵防守,没什么油水?”
“不错,”王迪点头“所以,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即将被来自雍凉的野兽,以及成都那些劫后余生,却自暴自弃,成为魔鬼仆人的家伙们光顾了。”
“如此来说的话,是难了。”钟离牧挣扎的说道“要不,一方面做好防御,一方面把巴郡那里的军队都调过来?”
虽然知道王迪的这个猜测八成是真的,但是钟离牧还是希望不要发生,即便是发生了,也希望自己可以拯救一下。
本来就有大把的好处,再加上刚才又给自己洗脑说了一大堆拿鸦片赚钱的美好钱景,钟离牧,是真的不想将这块肥肉吐出来。
至少,也应该拼一下。
“拼一下自是应该,”王迪明白钟离牧这种不甘的想法“但是,不应该这么拼,面对如此凶恶的敌人,应该将一些策略。”
“凶恶?难道这鲜卑人之前就不凶恶吗?”
“当然是,只是,眼下的他们,已经是个强大的流寇团伙了,更不好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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