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切外来压力均无法干涉廷尉大人。”王迪这个信心还是有的,孙皓,要的就是借助你虞耸虞世龙的手狠狠收拾那些世家大族啊!当然不会将你当成吕壹那样的弃子,说放弃就放弃了,呃,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的。
“乌程侯日后也不会干涉?”虞耸的心跳开始加速。
“当然。”王迪现在已经初步练就了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的本领。
笑话,你虞耸还想追求真正的司法独立啊,想做到立法过程中不受任何第三方势力的干扰(包括皇权),执法过程中只受法律和法官良知的影响,而排除其他任何渠道的干扰?开什么玩笑啊,即便是整个古代社会,也没提出过你这种“司法独立”的概念啊,大明和大清就不用说了,宋代算是不错的了,大理寺卿韩晋卿曾受皇帝委派前往宁州按治狱事。依惯例,赴任前,应当入宫面圣,请皇上做指示。但韩晋卿说我奉命办案,以法律为准,国法摆在那里,就不必征求皇帝意见了,免得干扰司法。体现了一名法官的良好的司法独立意识;虽然宋法规定州县法院独立审判,不得请示、征求上级法司看法;提刑司如果发出批示干预州县法院司法审判,州县法院可不必理睬,一概依照法律办事;干涉下级独立审判的上级法司,以违制追究责任;御史接受皇帝委派,组成特别法庭审理案件,不受宰相与君主干预。但是,多用皇帝随时颁布的敕令作为断罪处刑的依据也恰恰是发生在宋代啊。不过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类,可以给你虞耸画一个大饼,勾绘一个美好蓝图,毕竟,人类是要有点梦想的,是要有点敢于在梦想面前头破血流的人的。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主公。”虞耸淡淡一笑,并不上当“真要登上了皇位,恐怕翻脸翻得比谁都快,当年吕壹的结局有多惨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啊。”
“廷尉大人怎能与吕壹之流相比?”王迪反驳道“当年吕壹行事乖张,表面是用法深刻,其实所行多为冤案和诬告,中伤,其言行简直就是对司法工作人员的侮辱!强行罗织的罪状多是经不起推敲的,这又何尝不是对司法独立精神的一种深深伤害?乌程侯对廷尉大人可是寄予厚望的啊!”
“难道不是将虞某人当做打压世家大族的一枚棋子?”虞耸也不是白痴。
“如果有世家子弟真的触犯了刑法,则必当按照刑法规定受到应有的惩罚,乌程侯届时所做的,只是撤掉他们头上的保护伞而已。”王迪当然不会说当初忽悠孙皓,可就是让这虞家做打压世家大族的神兵利器啊,当年孙权重用吕壹的思路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人选和方法上出了问题,吕壹本身的背景支撑不起这种任务,手段方法又太过卑劣,虞耸则不然,家世、人品各方面,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而这也是要支开所有人单独说的原因保不齐哪一天屋里的某一位或者某一位的亲朋好友就会折在这虞耸的手里了。
“某愿往之!”思考片刻,虞耸下定了决心,咬牙说道。
这是他的梦想,眼下有人给了实现这个梦想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做?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何王迪要避开所有人,甚至嘱托自己,不管答应与否都要严守秘密,说了的话,甚至整个虞家都会跌入万丈深渊啊。
“也就是说廷尉大人愿意助乌程侯一臂之力了?”王迪笑得很灿烂。
“只是不反对而已。”虞耸拯救还是有底限的人,不愿意被政治这个大染缸弄得面目全非。
“如此便好,”王迪无所谓“丁固大人那里在下就不去了,廷尉大人可以转告他一句话十几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若不在意便无人在意,他若在意,即便没有权倾天下,一介匹夫也可令他血溅当场,如此一来,未来的吴国三公之一岂不是就要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