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是什么?”骆提婆看得一清二楚,用稚嫩的声音提出疑问。
令萱回过神来,看了儿子一眼,又纠结了。
刚刚仇恨入脑,竟会把儿子忘得干干净净了,罪过,罪过!
高湛见状,也问道“什么茶,等这么久?”
“苦茶~~”令萱吱唔着,脚步定住了,犹豫起来,一边敷衍着,“我家母喜欢饮苦茶…我便也习惯了…不知殿下喜不喜欢…”
“哦?苦茶,这倒没尝过,让我来品品…”高湛倒很期待,催促起来。
令萱一动不动,后悔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想报仇,还是在泄私愤?
终其因,我只是在争风吃醋,却想借着报仇的名义,害他性命?
陆令萱,你怎么如此歹毒?
高湛望了她半晌,又催“怎么,是不是很烫,我起来后,还没喝一口水呢,还真是渴了…”
令萱摇摇头,吐了口气,强笑道“算了,这茶苦得很,我还是换一壶吧…”
“用不着,我正想尝尝,你倒又不让我喝了…”高湛说着,起了身,走到茶壶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就往嘴里送。
“慢点,烫…”
“啪~”关键时刻,令萱一伸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杯子,再一个踉跄,又碰倒了茶壶,“叭”整壶茶都摔在了地上。
高湛没去管那些,只赶紧伸手扶稳了她,又揉着她的手,看个不停。
“有没有烫着?”
“没…没有…”
令萱见他关怀备至,又有些感动了,仇恨顿时消了一大半。
“姐夫~哟~”
胡二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屋里的一切,被她看得真真切切。
高湛忙道“萱儿烫伤了手,我给她瞧瞧…”
胡二姐瞟瞟令萱,又看看高湛,冷哼一声,递了把剑过来。
“我不过是给殿下送剑来了,可不管闲事!”
说完,胡二姐把剑塞在高湛手上,气冲冲地走了。
高湛见大事不好,连忙追了出去。
高俨房中,令萱正在给他擦着脸,穿着衣。
高纬和骆提婆在床边上看着,嘻嘻哈哈地逗着他玩。
蔓弱匆匆走了进来,急道“萱儿,快到大堂来…”看看三个孩子,后面的话又暂时止住。
令萱放下手中的活,随她来到一旁。
蔓弱贴在令萱耳边说道“殿下正拖着二小姐呢,有些话,我们必须抢到她的前头说与王妃!”
令萱一听她的话,刹时便明白了,直点头。
蔓弱拍拍她,抬脚往外走,一边道“我先去了,你心里有个底!!”
“纬儿,你和提婆弟弟玩去吧,你母亲要看看俨儿!”
令萱一边安顿高纬,一边忙着给高俨穿鞋。
“好呢,那乳娘一会去后花园找我们吧!”高纬说着,带着骆提婆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
大堂内,蔓弱服侍着胡王妃用早膳。
胡王妃看看一旁的位子空空如也,撇了撇嘴。
“殿下这是一宿没归么?”
蔓弱装作风轻云淡,答道“奴婢去看过了,殿下是不在房里…”
“平素里既是不回来,也会派人知会一声,今日可是奇了…”胡王妃皱起眉头,有些猜忌。
“嗯,殿下也没有交待过奴婢,不知是去了哪里…”蔓弱说着,舀了些内粥,夹了些菜肴,递给胡王妃。
胡王妃看了看,问道“不是让你叫二小姐了吗?”
“二要再睡会,不来用早膳了…”蔓弱笑了笑,说着谎话。
“行,不管她!”胡王妃说着,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蔓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王妃,二小姐她…”
胡王妃见她吱吱唔唔,瞟了瞟她,急道“她怎么了?”
“似有些不端…”蔓弱说了这几个字,又停住了。
胡王妃瞪大了双眼,嚼着口中的饭食,将碗筷放到了桌案上。
“说明白些,这小娼妇,不会是勾搭我们府上的仆人吧?”
蔓弱勉强一笑,似是难以启齿。
“不是仆人,是…是殿下…”
“蔓弱,你别胡说,我与妹妹自幼情深,她再风骚,还会抢我的夫君不成?”胡王妃说着不信,身子却站了起来,脸都急红了。
蔓弱欲擒故纵,面露惶然之色,说道“二小姐她总是…对殿下暗送秋波…投怀送抱…奴婢都撞见好几回了…”
胡王妃气得直拍胸脯,喘着大气,瘫坐于榻上。
“这小娼妇…”
“给王妃请安…”
正在这时,令萱抱着高俨走了进来。
“萱儿,你看到殿下了么?昨晚上可是一宿没归呢…”蔓弱一边给胡王妃抚着后背,一边给令萱使了个眼色。
令萱会意,忙道“殿下在玉风堂吧,刚刚我从那里走过,听到他和二话呢!”
胡王妃一拍桌案,暴跳如雷“这个sāo_huò,果然是心怀不轨啊,我真是大意了!”
…………
“原来,这个阿母是姐夫的姘妇!”
玉风堂里,胡二姐直言不讳,质疑令萱和高湛的关系。
高湛嘻嘻笑道“我只是关心他们孤儿寡母,可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说到姘妇,不正是二小姐你吗?”
“还想瞒我!”胡二姐瞟着高湛,冷笑道,“主仆之间,搂搂抱抱,何止是关心这么简单?我一来就觉得不对,这般美貌女子,怎会逃得过姐夫的手掌,我这就告诉姐姐去!”
“你有何脸皮去告别人?我们苟且这么多回,你就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