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瑶也叹了叹气,听出了张闲的意思,她身为皇族之人,当然最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不由得沉默了。
如今朝廷的风气如此,皇祖父一心痴迷于长生不老,想要永世统领江山社稷,手握大权不愿传位,却又不理朝政,整日在后宫里醉心于修练和炼丹,召见方仙术士,迷信长生。
她的父王,以及几位王叔,各自拉帮结派,意图掌控朝廷,而朝廷的修仙之风盛行,方仙各派肆意妄为,旁门左道妖言惑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莲花教胆敢如此放肆,必然也是在朝廷有人支持,或许就是她的其中一位王叔。
武云瑶说道:“这次是事情颇为严重,可能牵扯到一些朝廷的幕后之事,以及正邪各派的争斗,一旦介入,至少明面上得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
张闲闻言,也明白了过来,事情没捅出去,也就没人管,一旦捅出去了,大家都来管,明面上全都是一派正气,谁也不敢疏忽大意,但暗地里是个什么情况,普通人就不知道。
俗话说得好,官有十条路,民有九不知道,这是朝廷一惯的作风。
“云瑶姑娘,你手持打神锏,应该就是武圣的亲传弟子缙云清瑶吧?”
张闲试探的询问,打神锏是缙云拓当年征战的武器,很多人都见过,在书里图文记载,他看过写缙云拓的书,当然也知道打神锏。
缙云拓作为天下敬仰的武道圣人,德高望重,又是当今阳帝的皇叔,朝廷如此乌烟瘴气,他想打听一下武圣缙云拓是什么态度。
“缙云清瑶已经是过去了,我已出家,现在我是武云瑶。”
武云瑶没有否认,语气却是复杂惆怅,联姻之事尘埃落定,她也算是报了父母之恩,已然看破红尘,远离世俗,潜心修行。
张闲看出了武云瑶的心念惆怅,说道:“出家与不出家,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出家是我,不出家亦是我,出与不出,其实没那么重要,秉持一颗真我之心,无论身处何地,皆是真我。”
“嗯?”听闻这话,武云瑶心有所悟,有种豁人开朗的感觉,没想到这位天宗,竟然看得这么通透,反倒是她有些执着了。
张闲直言问道:“如今朝廷乌烟瘴气,不知武圣是如何行事,为何不出来管一下?”
这问题,武云瑶曾经也询问过,但皇曾祖的境界太高,看到世俗的观点,早已超脱了世俗,她说道:
“在皇曾祖的眼里,这些世俗纷争,就像厚厚的史书里的其中一页,皇曾祖的心境已经跳出了书页,除非有危害人道的邪魔出现,皇曾祖才会出手。”
“所以,就算天下再度大乱,就算缙云氏覆灭,皇曾祖也最多出手救一两人,延续缙云氏不灭族,仅此而已。”
“而我虽是皇曾祖的亲传弟子,但已经出师,皇曾祖赐我打神锏,就算我遇到危险,皇曾祖也不会出手,大道无为,顺其自然,在皇曾祖的眼里,我也只是缙云氏一个有天赋的晚辈罢了,皇曾祖只是点化我入门,一切都得看我自己的造化。”
听了这话,张闲不由得心生敬畏,缙云拓的心境,竟然如此超凡入圣,大道无为,顺其自然,不干预世俗凡事,只针对危害人道的邪魔,这等心境,庇护人道,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圣贤。
也难怪广帝遇刺,缙云拓却没有以武圣念头什么的出手相救,只是事后追杀天门,因为天门的乾帝,这就是危害人道的魔头。
他又好奇的询问:“武圣前辈的心境如此高尚,但传闻皇族之中,武圣前辈亲自教了很多人,甚至把真传留在皇族,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