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开始变得燥热,盛夏的烈焰以倾颓之势开始慢慢占领整个大地。
我直愣在原地,远处是云锦低低的**声。
苍融之剑静静躺在地上,只发出微微的金色光晕。那金色的剑身,只像是这块乌黑的土地上多出一道闪电,却又失去了霹雳的锋芒,我从未以这样的方式见过它,它似乎也如同云锦一样,在低吟着。
这场浩劫匆匆就归于平静,可又似乎并没有彻底结束。此刻,我只需要一个解释,又或者谁能够告诉我,接下来,又将会发生什么。可是,在我对面的归尘竟然面不改色,对于刚才莫名其妙的制止,却也没有任何解释。
就在此时,在这看似平静的天幕下,猛然间,我似乎看到天的颜色开始慢慢变化,难道是错觉吗?那原本被艳阳照得无比刺眼的天空忽然被一层红色的殷云覆盖!但立刻,这异象又转瞬即逝。我这在迷惑之时,却差点惊呼出来。
就在归尘的身后,在苍融之剑的旁边,赫然多出了一个伟岸的身形。那红色的战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这背影,就足以拥有震慑一切的力量。
魔帝!
为什么,他每一次出现,都让我如此望而生畏?若说我对魔族的那些仇恨,在他面前,仿佛都立刻暗淡了下去,我只觉得在他面前,甚至只身在他的背后,一切都太过渺小。他与苍黎不同,苍黎强大的力量之后,却似乎隐藏着温存沉静,而他,沉着、冷峻、巍峨、霸气,没有人能够洞悉他的过去,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思想,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表示,就可以让所有的人为之臣服,他的存在,仿佛就昭示着我的复仇的誓言永远都不可能实现。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神魔的震慑之力吗?
只见苍融之剑忽然脱离了地面,缓缓上升,魔帝只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已经将苍融之剑稳稳握于手中。这柄原本无比强悍的神剑,在他手里,却显得无比温顺,那金色的光晕,也早已被他周身的红色掩盖。
归尘亦有所察觉,他转过身去,却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不知是出于敬畏还是防备。只是,归尘依然面不改色,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魔帝依旧背对着我们,只微微地侧过脸,就在我模糊看到他测脸的一瞬间,他却从我眼前消失了,只像是刚才的出现也是幻觉。晃神之间,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却见他已经站在云锦的身边,依旧背对着我们。
云锦似乎想要站起来,却终是没有力气。魔帝衣袖一挥,只看见一道红光在云锦面前闪现,接着,就看见云锦竟然慢慢站了起来,虽然还时时喘着气,却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哼。你就是如此对它的?”
冷冷的说话间,魔帝忽然转过身来,他那身红色的战袍,还有他既要的如火焰一般的长发,轻微波动,然后又静静落下来,紧紧依靠着他伟岸的身躯。
不远处,他脸的轮廓依旧无比清晰,那双深邃的红色的眸子无比冷峻,一道锐利但沉稳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在他面前,我似乎永远都无法回应。
“你?”魔帝冷冷的说,目光转移向我身边的归尘,那语气本应有一丝惊讶,但奈何从他口中说出,却无比沉着和肯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再大的惊讶,也不是惊讶了。
接着,魔帝又是轻哼一声,依旧神情冷峻。
“他终是没有成功。”说罢,不等我有思索的空隙,他手中的苍融之剑忽然化为虚无,再一看,已然到了我的面前,离我不到两尺,悬在半空,忽然变得金光夺目,再无刚才黯然之色。
“收好它,找到那魔物,以剑收之。那狐妖可解你所中之毒。”
语气依旧冷漠,却似乎是命令,对我,也是对归尘,由不得拒绝。
“……”忽然有什么问题想问,但忽就化为无言,再一看,魔帝再次消失,这片空地再次变得燥热无比。
我转头看了看归尘,见他神情怅然,亦失了些许往日的自信,而我却依旧身陷在无尽的迷惑当中。
“走吧,那魔物跑不远。”归尘忽然说道。
我虽有许多疑问,但我隐隐觉得,只要找到了那魔物,一切似乎都会豁然开朗。于是,我决定先与归尘一起找到那魔物。
这时,我忽然想起如玉带着魔灵去了遂宁镇上,那里必定魔气聚集,魔物说不定会逃向那处。
“先到遂宁镇上一探。”归尘转过身来,先我一步说道,想来他也是同样的推测。
“好。”
说罢,我先是朝云锦走了过去。它站在原地,或许因为魔帝替它疗了伤,它此刻恢复了不少,看见我过来,它已经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将头低了下来。我靠近它,用手抚了抚它的鼻梁,轻轻对它说:
“回琢云小筑吧,不要再冒险了,我没事,真的。”
它的鼻中一阵“咕噜”声,似乎仍旧很担心,但看我心意坚决,也只能照我的话去做了。
我退后了一些,就见云锦逐渐幻化出巨大的身形,缓缓腾空,周围一阵骚动,它长啸一声,顿时盘旋上天际,朝着却仙瀑的方向飞去。它不时回头,我却只得用眼神催促它离开。
待云锦庞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我才转身对归尘说:“走吧。”
一路上,空气炎热,四周却显得极其荒凉。越靠近遂宁镇,光线就开始暗淡起来,直至阳光再次被漫天的黑雾掩盖,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了下来。那空地的魔气虽被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