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得勇听到了李华的安排,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跟着李华进了县城。李华是驻村工作队队长,还不能代表村委会,但是谭得勇不一样,他是可以的。
果然,在他们刚赶到县医院抢救室的门口,就看到医生撤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医生摘下口罩,边走边道:“不行了,今年这种意外死亡的也太多了。”随即,他又看了看走廊,“这张原恒没有亲人来吗?”
李华赶紧上前,“医生,你好,我是滨南村的驻村工作队队长李华,这是村支书谭得勇,张原恒是我们村的人,他有一个儿子但是几年都没有联系到过。”
医生停住了脚步,狐疑的看了李华和谭得勇一眼,“你好,李队长,张原恒老人已经过世,但是没有后人这件事......”医生似乎有点犹豫,“去派出所和村委会开一个证明过来吧,不然我们也不好处理。”
“好。”李华没有说什么,按照医生的办理。谭得勇打电话找了一个人,从滨江镇把证明送了过来。在医院办完手续,在殡仪馆租了一辆殡葬车,把张原恒老人送回了村里。
在村民的议论之中,也有人说这事应该有张原恒的远房侄子办理后事,但是他侄子当场就辩驳了这个观点,他要是接这个事,家里怕是要翻天。
村委会抽空把张原恒老人下葬,葬礼搞的简单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很多村民自发的前来给张原恒老人送行。看到了个棺材柜子,很多人不由得潸然泪下。
人活一辈子,这不就是每个人的归宿吗?张原恒早年也是一个比较能干的人,但是到头来却是孤零零死去,连一个孝子都没有,要不是李书记和村委会帮忙,入土为安都是难事。
悲哀。
也就是这时候,许多人更觉得李华真的是很有人情味。这种事不能说没有遇见过,经常是尸体在医院待上几十天甚至几个月,才会找到村委会,也才会可能被带回安葬。像李华这样直接就把张原恒接回来入土安葬的好人并不多见。而且,大家听说办丧事的这些钱都是李华掏的腰包。
张原恒的事情就这么落幕,花苗的种植工作如火如荼。第二天,李华接到了一个电话,“李书记,你好,我是候兴佑,有个事我想给你说说……只是……有点不好说......”
也不知道为啥,候兴佑说得吞吞吐吐。
“兴佑啊,你好,有什么事就直说。”李华没有介意候兴佑的表达,笑道。
“嗯,那我就直说了,本来张原恒已经去世了,我这事不好再提,但是他建房是政府资助,我就是想问问,我和田文林在他那里做工的工钱还能不能领到,我们,我们也是拖家带口的......”
李华这才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这一事情。候兴佑和田文林一直给张原恒建房,如果建好了,通过验收了,他们的工资就有了。
但是这房子才开始呢,张原恒意外过世了。房子肯定是不能建了,而且也根本没办法验收了,但是他们做的工钱也就这么算了吗?
“你们在他那里一共做了多少天,工钱是多少?”
“我们六天,田文林五天,当时讲好的两百元一天,算起来就是两千二。”候兴佑生怕把声音说大了,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意思的事情。
老话说,人死债消。张原恒已经过世了,他欠的钱自然就没地方讨了。但候兴佑和田文林想到,这是镇政府要验收的工程,拿工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二千二百元。
李华想了想,“你们来村委会吧,我给你们。”
李华也不知道这工程还能不能得到认可,既然候兴佑和田文林打来了电话,他觉得还是把钱给他们付了,也不算太多,反正办后事的钱后出了。
“不不不,李书记,我们只是问问能问镇政府要不,你的钱我们不能要。”候兴佑一听李华要用自己钱给他们付工资,当场就表示不愿意了。
李书记是个好人,不能让他来承担这工资。
田文林在旁边也听到了电话里面李华的话,也一个劲的摇头,让候兴佑拒绝李华的这个说法。
“老侯,老田,你们不要客气,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我先垫付给你们,镇政府那边我再来想办法争取。”李华知道刚才自己说表达有点问题,说自己付钱他们肯定不要,如果是垫付的话,他们可能会接受。
但候兴佑和田文林也不是傻子,听出了李华的打算,“李书记,这样吧,如果你能争取下来,就让我们来领,你垫资我们是万万不能要的。”
说完,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李华叹了一口气,候兴佑和田文林也难,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不知道想了多久才打了,滨南村的村民还是淳朴的,只是这世事无常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这天下午,李华带着周柏生和崔文艳跑到了花苗种植的基地,把谭得勇、吴大龙、曾万军召集起来开一个短会,镇政府已经通知开产业布置大会了,村里的产业必须确定了。
这几天大家都没有什么时间,根本没有思考产业的事情。李华也是,张原恒的这件事,前前后后忙了好几天,这才刚得了清闲。
“李书记,我研究了一下现代农业园的规划,我觉得提前实施也是可以的,猕猴桃种植不错,要不今年就提前发展这个?”周柏生建议。
“李书记,还有柚子,柚子也在规划之列,我觉得是不错的。虽然以前也种过柚子,但是主要是没有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