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丑态尽出
随军的医生被他们吵得头疼,为首一人长叹口气,摇头道:“大总管的身子极弱,脉象混乱,我们也没办法判断他的病因,有可能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导致的!”
古代诊病需要望闻问切,需要探查病人的脉象,从而寻到病根,然而在这臭气熏天的茅坑里,诊病着实是对医生本领的一种考验。
随军的医生们主治外伤,对于侯君集当下的状况,压根无从下手,只是隐隐察觉出病因,似是吃了坏东西。
侯君集的步子虚浮,刚走出茅厕,这腿一软,扑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这蹲了整夜的厕所,拉的浑身发软,现在连最基本的行走能力都快丧失了,面色惨白无比。
众将士惊惶失措,忙将侯君集扶起。
吕健急的红了眼眶,几要哭出,叫喝道:“快去城里找大夫,也许他们能搞清楚!”
侯君集整个身子趴在吕健的身上,那种致命的虚弱感让他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都有了轻生的念头:“是饭,我先前吃了一碗拌饭,才这样的!”
此言一出,侯君集的面色又是一变。
“快,快扶我过去,要要——要出来啦——”
有了侯君集的提醒,一众武将纷纷行动起来,准备着手调查,尽是一副气愤模样,表示定会寻到凶手,将其碎尸万段,然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相继回来了。
给侯君集弄饭的是他的亲兵,因为当时夜深,所以亲兵并没叫醒厨子,而是自己拿剩饭,加工了个拌饭。
那亲兵跟随侯君集二十余载,压根不可能害他,只是当时又无可疑人员出入,有可能作为证据的碗筷,也在那亲兵收拾的时候,被洗干净了。
什么线索都没有,无从下手。
丘州城内的大夫们也纷纷被其请来,他们一眼就瞧出了侯君集的症结所在,这并非他们的医术如何高明,只是侯君集现在这种病状,在龟兹实在常见。
用泻药打虫是龟兹的每位大夫都会去做的事,怎么医治他们也会,但却都如商量好的一般,这些龟兹名医尽是做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这些日子,龟兹百姓饱受侯君集的摧残,如今更是没有为其救治的可能。
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天两夜,侯君集几乎都是在茅坑里渡过,肚子里的东西早被拉空,到最后甚至开始拉血。
短短时间,侯君集已从一个身形魁梧的壮年,成了一副皮包骨头,连站立都费劲的人,就连蹲茅坑时,也需要有人搀扶,不然都会有掉入茅坑的危险。
侯君集的整张脸似是被热水泼过一般,尽是褶皱,以至于耷拉下来,毫无血色,因蹲了两日茅厕,且一身臭气,头发散乱,模样极为落魄,压根就不像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而是个沿街乞讨的流民。
房遗玉闻讯来至别院探望,也没想到,这才两日,姓侯的就成了这个模样。
侯君集这人极好面子,见房遗玉、伍元、刘正则等人前来探望,只觉这些人是来瞧他笑话的,然而心里气的要死,可偏偏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拼尽全力才说了句滚出去!
房遗玉身怀医治方法,见侯君集这般凄惨,连命都快没了,也动了救他的念头,可时至今日,侯君集仍是这个态度,也断了她的好心,是他自作自受,也怪不得谁。
侯君集满面怒容的瞪着他们,忽地,面色一变,咬着牙,狠狠推开身侧亲兵,向茅厕走去。
可他哪还有走动的气力,一脚迈出,直接摔在地上。
正在这时,只听扑地一声,他刚刚吃下的食物,又化做汤水,喷了出来。
侯君集气的大叫,竟晕了过去。
他为人好强,本来他也不至于遭这般罪,可他眼前的房遗玉,已经是他最大敌人,对待敌人非但要给予强力打击,还不能被敌人看扁,不能让敌人瞧见他的死样,从而嘲笑他。
侯君集心胸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是将旁人想的同他一般。
所以侯君集强撑着,打算自己走,表示谁也不能将他打倒。
然而事实上,他连蹲茅坑的气力都没了,脚刚迈出,直接摔倒在地,情急之下,那东西也喷了出来,丢人丢到姥姥家,自讨苦吃!
房遗玉、伍元、刘正则三人一脸意外,他们是来真诚探望侯君集的,谁成想会遇到这么个情况,也没法再多待,匆匆告辞。
离开前他们被吕健叫住,请求他们不要将今日之事外传。
房遗玉当即道:“将军放心,此事关乎我大唐颜面,我也不是嚼舌根的人!”
在龟兹王城一栋府邸之中,猛地爆发出一阵,震动云霄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大笑持续不停,引得行人驻足,惊起城中鸟兽。
房遗玉、伍元、刘正则、邓化纷纷用手捂住耳朵,便是如此,仍旧摆脱不了房遗爱的大嗓门。
房遗玉不清楚燕人张翼德的嗓门有多大,可却能够肯定她二兄的嗓门,绝不弱于一声喝退百万军的张翼德。
房遗玉确实说过她不是嚼舌根的人,但她在这却玩了个文字游戏,她不说不代表伍元不能说,回到他们的住所,房遗爱好奇问起,伍元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兄听后大呼痛快,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笑,可谓声震云霄。
“可恨啊!可恨!”二兄畅快过后,突然抱怨起来,一副后悔的表情。
房遗玉见之愕然,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