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送脸来打
李元嘉也于空白灯笼上挥毫泼墨:“明月半依云脚下;残花双落马蹄前。”
此题目也确为深奥玄妙。
周遭文人已然注意到二人,见有崭新谜题现世,纷纷近前准备一展拳脚。
李元嘉的谜底很快被人猜出,是个‘熊’字,可房遗玉的题目却是将周遭之人难倒。
随着人与人之间的传扬,不消多时,已逾千人聚于此处,看着房遗玉这一谜题,纷纷皱起眉头。
见来人愈发众多,房遗玉赶忙拉起李元嘉离去。
殊不知她这一走,致使长安儒生士林尽皆被这一谜题难住,夜不能寐。
李元嘉的心神也专注于那一题上,无心游逛。
房遗玉却死活不透露答案,猜谜只有猜出来才算乐趣,若是将谜底轻易托出,那便丧失了谜猜的意义。
幽会终有散去之时,时光飞逝,已至子夜凌晨,即使李元嘉最后也没能将答案猜出,可分别的时刻却终将到来。
子夜凌晨,行人无几。
虽说也有夜不归宿的,可毕竟为数不多。
房遗玉与李元嘉这时才意识到时辰不早,需得回去了。
回太极宫的路上,二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握于一处。
临近顺天门,二人同时驻足,皆不愿再踏出一步。
“我回去了!”李元嘉面带不舍。
“好!”房遗玉应了声,却是鬼使神差的将其搂住,仰头吻上了李元嘉的柔唇。
李元嘉只觉脑海一震,又惊又喜,这是他平生首次和姑娘亲吻,感受却是极好。
路上忽有行人交谈的声音传来。
房遗玉向后轻退一步,对李元嘉道:“能与王爷结为秦晋之好,遗玉虽死无悔。”
李元嘉闻言身躯大震,红光布满双颊,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转身向顺天门跑去。
房遗玉见之一笑,回味着先前触感,回房府去了。
次日是上元的最后一日,房遗玉自不能有所偏颇。
这日她邀请了李月婉,陪其于长安快快乐乐的玩了整日。
便至上元结束,房遗玉所出之谜题仍是无人解出。
有好事者戏称其为‘一题折辱百万师’,房遗玉也因此名气大增。
但也有人说此题压根没有谜底,故而无人答出。
最后于房玄龄的威逼利诱之下,房遗玉才将谜底道出:“油灯!杆秤!”
白蛇渡江,头顶一轮红日,乌龙卧壁,身披万点金星。
上下联各出一物,分别为‘油灯’和‘杆秤’。
灯线未燃时为白色,入油之中宛若白蛇过江,燃起后火苗为赤红之色,可比红日。
杆秤通体乌色,置于墙壁,好似乌龙卧壁,秤星无数,如万点金星闪烁。
房遗玉将静态之物化为动态,构思奇绝,类比妥当,且是字字珠玑,足以令人拍案叫绝。
当谜底传开,众人尽皆叹服,满朝皆赞房家长女文韬武略俱佳,可比东汉之班昭,魏晋之木兰,京都内外,如今更是人人称之为房大家。
房遗玉如今走于街头,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是骄傲。
这日傍晚,房遗玉将手头之事处理完毕,将麾下军卒解散,与伍元、房遗爱同行归家。
然而才走出太极宫,就见一如山身影迎面扑来。
房遗玉见状眉头微皱,她已认出来人,那身影正是薛延陀的拔灼。
拔灼眼中充满挑衅之色。
房遗玉当即驻足,深知拔灼是为她而至。
拔灼来到近前,大喝道:“丫头,李月婉是世上最活泼的精灵,她是属于世界的,是属于男人,属于我这种强大男人的,而非属于大唐,更不属于你这个娘们。”
“既然你多少是个女将,那想来会些功夫,不知可有胆子与我比斗一番?我要将月婉从你手上抢走。”
房遗玉闻言脸色阴沉。
伍元同是色变。
二兄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也不言语,直就一拳,轰向拔灼前胸。
拔灼见状轻蔑冷哼,只出单手来迎。
砰地一声!拳拳相撞!
拔灼忽地神色惊变!
房遗爱向来疼爱妹子,拔灼却这般出言羞辱,更扬言要将他的弟妹,呃,妹婿,呃,算了。
总之二兄很恼火,一拳砸出,已出全力。
拔灼目空一切,见房遗爱招式间尽是漏洞,轻视的很,只出一拳来迎,且未使出全力,结果显而易见!
拔灼全然无力抵挡,只听一道骨裂的声响,他的右臂直接断裂耷下。
可房遗爱的拳势却仍旧不减,砰地一声砸向拔灼的前胸。
拔灼只觉胸前传来一股骇人力道,使其超出二百斤的强壮身躯,如木屑一般,被房遗爱砸飞。
一滩老血喷出,拔灼足足跌飞三丈之远,而后晕死过去。
房遗玉见状摸着鼻子道:“这什么玩意?”
伍元也没好气的笑了笑。
二兄却是挥着铁拳叫喝道:“就这点本事,也想跟我妹子动手?这是打算以卵击石?”
拔灼着实悲剧的很。
自从十五那夜,他欲以舞狮博李月婉青睐,回至鸿胪寺便被父亲乙失夷男臭骂一顿。
拔灼心中不服,叫喝道:“儿臣对月婉郡主倾心,她在儿臣心中便是老天赐予儿臣的珍宝。月婉是儿臣的,她不该同一女子磨镜,儿臣要与房遗玉决斗,从她手中将月婉抢回。”
拔灼自命不凡,认为自身是天之骄子,头脑里同样是游牧民族那些弱肉强食的概念,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