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各施手段
唐太宗不日之前,已得消息,确认房遗玉之言不虚,被其遣派过去的高人更是称青海盐田为陆地盐田之最,只要将其开采,关中百万户人家将免去少盐之困境,大唐也无需再耗费人力物力,南盐北运。
唐太宗得此消息,当机立断,青海之地,大唐非取不可。
为了百姓,哪怕再度与吐蕃发动战争亦是在所不惜!
然而大唐之重心毕竟在于开拓丝路,况且青海已属高原地带,有高原气候的影响,大唐雄师于地势上也会处于极大劣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最好。
就目前情况而言,吐蕃只要肯将青海割让,唐太宗已是满足至极。
可房遗玉却说可使吐蕃于割地之余,再每年向大唐朝贡,着实令唐太宗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可他了解房遗玉,知房遗玉既然能说出口,那定是心中已有妙计,故而发问:“你可有何想法?”
房遗玉自信道:“咱们可以将芒布杰尚囊利用一番,芒布杰尚囊身为吐蕃大相,地位宛若松赞干布之父,他之一言可抵我们千言万语,若他肯将青海割让,建议吐蕃向我大唐朝贡,困局将迎刃而解。”
“这是什么破计?”唐太宗闻言眉头一皱,撇嘴道:“芒布杰尚囊之地位,朕自知晓,可他对吐蕃忠肝赤胆,无论我们如何威胁,他也不会做出对吐蕃不利的事。”
“侄女当然知晓,可有些事情并非他所能控制!”房遗玉露出一副神秘表情,并未将她的计策全盘托出,只是道:“若想此计成功,当需一精通吐蕃文字之人,还需能模仿他人字迹!只若能寻此人物,大事可成。”
唐太宗闻言沉吟半晌,忽地笑道:“且让你一试!你所需之人,朕倒是有人推荐。”
“大唐人才济济,礼部郎中里有个叫胡适的,精通吐蕃文字。模仿旁人字迹也有特长,给他些时间,相信不成问题。”
房遗玉闻言大喜:“那先宣格萨尔过来,叔父您且等我好消息吧!”
格萨尔是位不到三十的青年,身材魁梧英姿勃发,然而他这刚一脚迈入大殿,便枉顾礼法,大声哭叫起来,那声音听着,凄惨无比。
“天可汗陛下,格萨尔阿母早亡,是由阿爷一人带大,父恩深重,如山如海。恳请陛下看在格萨尔这片孝心的份上,便让格萨尔见阿爷一面,以尽孝道吧!”
格萨尔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前额尽是血印。
房遗玉摇头长叹道:“叔父,所谓百善孝为先,芒布杰尚囊虽犯重罪,可格萨尔孝心至诚,便让他见见芒布杰尚囊也是应当。”
“只是为防我大唐军机泄露,他二人交谈之际,当需有人于旁侧看守,且二人不可以吐蕃语言对话。若其违背,我大唐有权将其羁押,如芒布杰尚囊一般,终身不得再与旁人会面。”
唐太宗闻言也是长叹,做出一副被格萨尔孝心感动的模样,颔首应下,却也再三严令格萨尔需得遵守房遗玉要求。
格萨尔赶忙应下。
芒布杰尚囊是为吐蕃大相,且学识过人。唐太宗对这般人物,并未加以刁难,只将其困在太极宫一处角落里的别院,限制其外出。
已宫中禁卫的看守下,格萨尔终是见到了父亲芒布杰尚囊。
看着被限制自由的父亲,格萨尔动情恸哭起来,双膝跪地,于芒布杰尚囊身前,不停叩拜。
芒布杰尚囊压根没想到还能和儿子再见一面,面色激动,忙伸手将其搀扶而起。
二者身体接触之际,格萨尔暗自将先前藏在手中的碎布塞入芒布杰尚囊的袖口。
芒布杰尚囊神色不变,仍是那般激动不已的模样。
禁卫们并未察觉其中异常,可此幕却落入先前已然潜伏于侧的房遗玉眼中。
芒布杰尚囊、格萨尔话着家常,并未将话题转向国事。
大概过了小半时辰,芒布杰尚囊以小解为由,离开些许工夫。
又过半个时辰,唐太宗赐予的探视时间已然结束。
父子二人情难自控,相拥一团,芒布杰尚囊于暗中以相同手段,将碎布塞入格萨尔的前襟。
格萨尔于禁卫的带领下走出别院,还未走出太极宫,便被房遗玉挡住了去路。
房遗玉拱手笑道:“你我二人虽各侍其主,彼此之间难成挚友,可遗玉素来敬仰重孝之人,今日兄长为见父亲,行为举止,令遗玉感动,遗玉请兄长喝酒。”
格萨尔的心中自是百般不情愿。
然而房遗玉却死活不放他走,后面更是怒道:“本将今日帮你大忙,然你却这般拒人千里,是何想法?莫非本将不配与你对饮?”
格萨尔闻言无奈,也只得应下。
途中‘恰巧’遇见李玄之,房遗玉唤上他,三人一同去了长安有名的天香楼。
于顶层要了个包房,三人吃喝起来。
房遗玉于格萨尔旁侧频频与之敬酒,以示对其重孝的赞赏。
格萨尔心虽无奈,但也只得笑脸应对。
酒过三巡,房遗玉给李玄之使了个眼色,耍上了尿遁之术。
房遗玉出了包房,径直向对门的包房走去。
唐太宗为其安排的礼部郎中早已恭候多时。
房遗玉将从格萨尔胸前顺来的碎布交予礼部郎中胡适,低声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碎布上布满了蝇蚁大小的字样,还是些吐蕃文字,房遗玉根本不认得。
胡适将碎布上下打量一番,神情肃然,低声回道:“芒布杰尚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