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秦天盛瞪了一眼,缩了回去。陈丰口中这种酒,踏遍长安城都没有售卖,况且贸然探听这种酿酒秘方,本来就是禁忌。
陈丰哈哈一笑,“无妨,其实后生还是知道一些的。说起来也简单……”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秦天盛却用手势止住了他,“今天我们只喝酒,不谈制酒,来,陈公子,我敬你一杯!干!”
陈丰举杯饮尽,他只是略微有点上头,微微一想,也清楚了里面的关窍,这老滑头,说不定宴席之后,就会又拉着自己问话。
只是可怜那酒虫发作的秦均翼,憋得一脸难受。
果不其然,一会宴席散去,秦天盛又找个借口邀请陈丰到书房谈话。至于秦均翼,不顾老父的严厉眼光,仍然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陈公子,之前非是老朽有意打断你话头,实在是新的酿酒法一说太过惊世骇俗,不便在大庭广众下宣扬。”
“我晓得秦老爷的一番好意,谢了。”
“陈公子果真知道别处的酿酒方法,还盼告知一二。”旁边的秦均翼早已经是迫不可待。
“知道一些,其实说来也简单,只要将杏花酿加一道工序,就可以得出香味更浓郁的美酒。”陈丰微笑着回答,“这样,等明日有空,我试着弄一些出来给二叔尝尝。”
“好,那敢情好!只要是有需要,酒窖里的杏花酿陈公子只管去取。”秦均翼一脸的喜不自禁。
秦天盛那这二儿子没有办法,谁叫他百般都好,只是在酒一字上耽误太深。
等等,二叔?这就叫上了?呵呵。
他看着年轻人,眯了眯眼。
陈丰忽然觉得一阵凉意袭来。
有杀气啊。
“那小生先告辞了,今晚吃酒不少,两位也早些歇息。”陈丰拱手告退。
“陈公子慢走。”
陈丰脚步有些踉跄,不过还好这一路都是走过了的,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自己的所住的厢房附近,却模糊的看见两个窈窕的身影。
却是秦素善和她的贴身丫鬟翠儿。
翠儿手上还提着个雕花食盒。
“陈公子,我让翠儿去厨房弄了点醒酒汤,刚好你回了,这就趁热喝了吧。”女眷本来是不许喝酒的,但不知道为何,她的小脸上却有着微微的嫣红。
此时正值三月,春寒料峭,陈丰依稀瞧见,两人头发上有点湿润,仿佛带着水汽雾意。
翠儿这时走上前,抵上食盒。
“劳烦小姐了,陈某却之不恭。”陈丰伸手接过。
……
“小姐明明是等了他好久,见面怎么只说一句话就走了?那呆子也是的,喝得醉醺醺的作甚……”
回去的路上,翠儿还叽叽喳喳的叨叨个不停。
“好了好了,姑娘家家的,别老这么背后嚼人口舌。”
随意地回了一句,秦素善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回想起一些情景来,自从那日无意间救了他,再到后来的高家逼婚,他挺身而出。
“放心吧,高家带不走你的。”
当日他坚毅而自信说出的话,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也是个有趣的人儿呢,她微微一笑,这样想着。
……
陈丰第二天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
看着窗外的太阳,他不由得苦笑,身处武德九年的自己,居然还有心情如此的悠闲。
有些事,看来得加快步伐了。
想起和杜立的约定,顾不得头还有些疼,就急急问老徐借了马匹,向城里赶去。
杜立早已在铺子里等着他,
“不好意思,昨晚吃酒多了些,所以来晚了。”陈丰告罪一声。
“没事,来,进来,想必陈公子还没用过早饭。”杜立不以为意,招呼着他进去。
分别坐下,杜立命下人端上茶点。
“不知道陈公子昨日所说之事,具体怎么操作来着,我只是听个大概,还请公子教我。”杜立问道。
“这是不难,总体来说就是要打出肥皂的知名度,用我家乡的话说呢,就是广而告之,简称广告。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之前杜大哥在市集里买下小生的秘方,就是一次千金买马骨的成功广告。”
“广告?”杜立慢慢咀嚼着陈丰嘴里吐出来的新鲜词汇,一时间竟然觉得恰如其当。
好一个广而告之。
“不知道杜大哥这样的杂货行在城里还有几家?”陈丰问道。
“哦,还有八家,分散在城里的各个方向。难道陈公子要以这些铺头来做‘广告’?”
“正是。可否派人去买一些绸布燃料回来?”
“这个简单,只是用途为何?”
“过段时间杜大哥就知道了。”陈丰神秘的一笑。
这天中午刚过,长安城西的一家杜氏杂行门口,悬挂着一副旗帜,上书几行字;
“新到皂角,免费试用,限取一块。”
杜立财力深厚,以致杜氏杂行一般都位于城中比较好的地段,人流人往,铺子也有不少人进来购买东西,但是这新出的皂角却是鲜有人问津。
终于,一位大婶购完物,好奇地拿起一块雪白的皂角,问道:“这东西有用么。”
“当然,旁边就有织物、墨水与水盘,客观可以当场试用。”店小二笑着答道。
大婶将信将疑之下,拿起织物沾了墨水,再用皂角擦拭过,放到水盆里。
洗涤过后,织物上的墨水慢慢褪去,留下光洁如新的织物。
“真的好用!”大婶惊喜的喊道。
喊声引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