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顾予初端起了酒杯。
两人难得如此和谐,一干而净。
“那你的玉牌得交给我。”凌子域伸出修长的大手,向她眨着眼睛。
“为什么?”顾予初狐疑。
“不然我凭嘴给你找么?还有,除了这个玉牌还有其他什么线索么?”
“十五年前,我弟弟四岁的时候舅父接他从东启去北凌外祖家,路过赫和怀恩地界,途遇流匪作乱,而后就下落不明。”
“你外祖父、舅父姓谁名谁?”
“姓顾,具体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那你外祖父和舅父是做什么的?”
“经商,我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北凌,好想是做绸缎生意的,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
“说了也等于白说。”凌子域无奈的摇摇头。
顾予初轻轻的咬着嘴唇,微微的撅着嘴,显得很无辜。她的确很少从父亲母亲哪里听到外祖父家的况,加之年纪又小,能记住的有用的消息实在是寥寥无几,这也是这些年她苦寻无果最大的原因。
“那你弟弟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比如说胎记。”
“没有。”顾予初还是留了个心眼,就好比对启帧那样,这是她留给自己验证是真是假的最后筹码。
“行吧。玉牌给我。”凌子域有些不耐烦。
“你弄丢了怎么办?”
“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本太子什么宝物没见过。再说了就你那些线索有等于没有,再不给我个物件,我凭空变出了弟弟给你么?”
顾予初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她眼睛转了转,“你也给个特别物件给我,我们交换。”
“干嘛,定信物啊?”凌子域笑的邪佞。
“滚!给不给?”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浪dang)子的时候,顾予初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绪。
“好好好,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就从了你了。”凌子域从怀里掏出一枚短小玲珑的骨笛,递给对面的凶神恶煞的女人。
这骨笛温,想来是揣在怀里贴之物,顾予初拨弄着骨笛下端坠着月紫色的流苏,嘲弄道:“你把姑娘家送你的定信物给我,这不是想害死我么。”
凌子域并没有如她想象一般不以为意,反而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凤凰腿骨,是我母亲给我的,凭它你可以自由出入北凌,甚至皇宫内院。”
“凤凰腿骨?真的假的?”顾予初自言自语的说道,细细盘了盘手里这枚普普通通的骨笛,“这么珍贵。你就这么轻易给了我了?你不怕我真是东启的细作?”她也是听闻北陵皇后十几年前便下落不明,若是真的,想来这个东西对他的确是无比珍贵的。
“很有道理,那你还我。”凌子域顿时翻脸,伸手索要。
“就它了!”顾予初将这枚骨笛紧紧的护在心口,很是宝贝。的确,这个东西是个大宝贝,可自由出入北凌地界和皇宫,万一有个什么需要,自己到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定信物要好好收着,知不知道呀,小蚯蚓。”凌子域起拍了拍她的脑袋,很是宠溺。
顾予初抬眼狠狠瞪着他,小蚯蚓?这个男人真是天赋异禀,连称呼都非要别出心裁。不过,尤记得小时候也曾经遇到过几个脑子有病的儿童,非说尉迟是鱼池是鱼食,还骂自己是鲤鱼精是蚯蚓。
“今天到此为止,期待你的好消息。”顾予初挥了挥,就此告别。
“刚定就溜,小蚯蚓,你是不是害羞啊。”凌子域冲着她的决绝的背影喊着。
“老板,我得回去赚钱,还有,不要再叫我这么恶心的名字。”顾予初回头警告之后甩门而去,只留下凌子域一人愣神。
事实上,对于他来说,找到尉迟景横不过分秒之间的事,他们相识已久,感堪比亲生兄弟。
只不过他与姐姐是一样的臭脾气,对于认定的事不肯轻易改变。
相比尉迟予初,景横很早并且知道全部的真相,所以他不肯原谅东启,更不能接受他唯一的姐姐心甘愿呆在仇人的边,耽于,置家仇于不顾。
所以,即便他一早知道予初的下落,也知道她时刻在处苦寻自己,但也不愿与姐姐相见。他想让她好好尝一尝漂泊无依的滋味,弄清楚亲人和仇人到底谁更重要,这也是他对她的惩罚。
凌子域也知道尉迟景横的决定,对于他们兄妹相认一事,他虽可以利用但却着实不便过多干涉。就像他打着帮顾予初寻找弟弟的幌子,其实不过是拖延时间多留她在赫和罢了,以免她又被启帧三言两语拐了回去,那样便真是断了她们姐弟的分,他若是两国开战,刀剑相向,与她们更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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