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初刚刚巡了一圈花楼,在楼梯口遇见一脸不悦的隽娘。
“快快快,忙不过来,去邀仙阁看看客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顾予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是谁,没看见都忙什么样子了吗?”隽娘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好。
顾予初想着她刚刚折了一百两金子,换做是谁也高兴不起来,也是很能理解。
“快去呀,愣在那里干什么?”隽娘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耐烦。
“这就去!”还是勤奋点好,以后还得求人办事呢,顾予初一个激灵便冲上了五楼。
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慵懒且磁的男音。
她推门进去,只见那位博得头筹的公子靠在悬空的凭栏处,悠闲的品着美酒,观者夜色,并不看她。
比起楼下的歌舞和欢声笑语,这个屋子安静的有点让人不太适应,一时间都让人忘了这里是醉生梦死的花楼。
“请问客官有什么吩咐么?”对于他的冷漠,顾予初并不在意,仍旧陪着笑,俨然一副店小二的姿态,开口问道。
凌子域还是没有回应。
“那,那我就打扰了。”见客人没有理人的意思,她也很是识相,转头默默的退下。
可刚走到门口,便被凌子域叫住。
“回来。”
如此反复,顾予初心中不免不快,但客人是大爷,她只得乖巧的回头,等着吩咐。
“这桃花香不错,你过来陪我喝一杯。”
“那个,客官,我不陪酒。”
“呵,还没听说过花楼的姑娘不陪酒?看来是隽娘调教的不好。”凌子域打趣道。
“我可不是姑娘。”顾予初立即矢口否认,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是男人不成?”凌太子笑着站了起来,踱步靠近。
顾予初tian)着舌头,低头翻了翻白眼,这花花公子撩拨女人的功夫可真是厉害,还好自己也不是窦初开的姑娘了,不然定然是扛不住的。
“说,你来锁星宫有什么目的?”凌子域话锋一转,先发夺人,他知道这个女人早晚会搞清楚自己的份,还有这锁星宫的背景,到时候肯定会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与其这样,不如单刀直入,反将她一军,倒显得她的入楼不过是谁也不曾料想的意外而已。
“客官说笑了,能甘心托付花楼也是家里困顿没有别的法子了,不过是谋个生计罢了。”顾予初琢磨这话里的意思,随便找了借口,装这傻,陪着笑。
“那即是这样,不如做本公子的女人,有吃有喝,用不着这么辛苦。”凌子域伸手想要勾住她的下巴,谁料被她灵活的躲闪开。
“我已经嫁人了。”顾予初急于为自己解围,只得说了这句大实话。
“嫁人了?哈哈哈。。。”凌子域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那你的夫君大方啊,居然肯放你来这种地方?莫不是。。。。被休了吧。”
顾予初心中大惊,这个男人先是质问自己来此的目的,然后又说中了自己的秘密,莫不是已然摸清了自己的底细,他到底是谁?
“怎么?被我说中了?”凌子域好事的本一览无余,“原是残花败柳,之前的话当本公子没说。”
“你说谁是残花败柳?”顾予初表顿时僵住,火气压都压不住,这个浪dang)的臭男人,丈着有钱颜好,竟然敢骂自己?她白白担着王妃的虚名,可明明还是女儿好不好!之前在启都,因为自己的出总是被南溪和赵氏姐妹各种冷嘲讽,奚落贬低,如今逃出那个魔都,却还要被这个留恋秦楼楚馆的登徒子如此咒骂,这口恶气她实在忍不了。
“干嘛?一个遁入红尘的弃妇不是残花败柳是什么?”凌子域似乎对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但还是嫌火撩的不够大。
“姑今天就代你爹娘好好教导你什么叫做以礼待人!”
说完,顾予初便重拳出击,誓要把这个王八蛋揍趴下不可。
可这凌子域虽然浪dang)成,武功却是不俗,三五招下来,居然被他占了便宜。这让她更为恼火,于是再不轻敌,全力出击,抬腿向他的挡下狠狠踹了去。
凌子域躲闪及时,就势拖住了她的脚,顾予初一字劈叉落地,而后一个秋风扫叶,迅速起。
“你这个疯婆娘,太狠毒了吧。”他蹬圆了眼睛,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他。
“若是有刀,谁还动脚!”顾予初没有丝毫犹豫,恶狠狠的继续出击。
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十几招下来,凌子域占了下风。他一不小心,被一掌击中口,半倒在软塌上。
顾予初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扣住他的肩膀,右膝压住他的腹部,正面擒住了他,逮到机会,抬手就是一巴掌,还好他闪的快,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耳根子上。
她心中一涌,大骂,居然失手,本想再接再厉,这时门恰巧被推开。
冷美人桑儿姑娘端着酒菜,撞到了这一幕,目瞪口呆!
什么况?御女无数的凌太子,居然被一个女人压在下动弹不得,这要是传言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为此人头落地。
顾予初见状,才反应过来两人这样的姿势甚是暧昧,便狠推开下已然笑的邪谄佞的凌子域,松开了挟制,灰溜溜的跑了出了。
“下。”桑儿关好厢门,犹豫的开口,那语气里既有些撒又有些责怪。
“嗯。”凌子域又是一幅不可一世、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窘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