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顾予初拒绝,可转念一想,这样的东西无论真假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她虽人在北凌,可却是生在东启,今生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两国兵戎相见。
“将军虽是女人,可武功高强,若有人要寻回此环,自当有胜算,只是我族惭愧了,不得不出此下策,置将军于险境。”诺达有些不大好意思,他的本意,不过借顾予初转嫁矛盾,若幸运,能以她为线索,找出指环幕后之人更好。
“好吧,我且代为保管,若有需要,我当及时奉还。”顾予初不再推辞,她正愁该如何拿回此物,眼下到好,不费功夫。
“有劳了。”
就此,他们二人各自离开,顾予初行至太华道时将至宵禁,半路??上还遇到了宫中马车行至回宫。
待到第二日,岐旺死于驿馆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皆知,这让还未及时处理那没素环的顾予初更为震动,黑水十一族接二连三出事,东启当真是要挑起战事么?
可仔细想来,这种可能根本没有。
东启西境的战事仍未平息,五年间已有两次大规模的征战,国内实力大损,北凌虽参与东境之战,可时间有限规模有限,如今又吞了赫和,西扩疆土,势力不减反增,启帧又怎会选在这个时候挑起争端,实在太不明智。
那么巽影令又该如何解释?
巽影杀人不留影,除非背后之人主动告知世人是巽影所为,才会在杀人现场留下巽影令,约定俗成是为死者代付忘川摆渡银钱。但这种在他国的张扬实在是毫无必要,若为巽影无心遗失更是绝无可能。
如此看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挑拨。
可若真是嫁祸,东境之内,赫和归附,仅剩两强国并立,到底又是谁所为?
顾予初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将此事告诉凌不惑,一来是牵扯东启,她怀有私心,不想将矛盾暴露,二来又是诺达,若他知道自己半夜与他私会,恐怕又解释不清,所以,还是暂时先等一等,看看岐旺之案有什么新线索再说也不迟。
可穆塔被杀已有十日,岐旺被杀已有三日,大理寺及刑部依旧毫无头绪。
除了靼敕族、塗朗族愤愤不平、施加压力之外,剩下的九族族长有人高兴,有人自危,担心的是北凌会得鱼忘筌,高兴的是旗长之职会另在他们之中选任。
但无论如何,岐旺之死倒是稍稍可以洗清凌子域身上的谣言和嫌疑,他大功已立,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陷风波。
于是,舆论一边倒的向靖川王府压来,而那些投靠太子府的幕僚及重臣在凌子域未发一话的情况下,开始纷纷筹谋,如何就势打压靖川王府,以博得太子的信赖与看中。
与此同时,默默支持凌川王的朝臣也在摩拳擦掌,准备乘风破浪,破敌致胜。
一时间,朝堂开始分化,兄弟俩各自背后的势力紧张起来。
没过两日,单明曦竟也破天荒的过府,点名要见顾予初。
“是不是你做的?”单明曦将顾予初拉进厢房,劈头盖脸就质问道。
“什么意思?”
“穆塔和岐旺是不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顾予初一脸惊诧,“这外头都传成这样了?”
单明曦没有回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而后找出她的佩剑,二话不说,拔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
“伤口短而深,是锋利的短刀或匕首以极快的速度所为。”顾予初耸耸肩道,谁料此话更引发了单明曦的怀疑,只见她眼中的愤怒更深。
“不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她连忙解释道。
“那你如何知道伤口的情况?”
“宁逸抽调到大理寺专办此案,御白说的。”
单明曦将信将疑,坐了下来。
“那个,我问一句啊,你这是担心凌不惑还是凌子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难不成你真希望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你死我活?还是这就是你此行云京的目的?”
“你所真心断定我居心叵测,就不会当面质问了我了,不是?”面对质疑,顾予初很是坦然。
的确,就这件事,在不知巽影令的情况?下,单明曦凭直觉是相信顾予初的,她相信她的不惑哥哥是分得清善恶虚伪人心,不会为色所迷,可事情朝着越来越坏方向发展,她又不得不做这样的怀疑和猜测。
“现在矛头全指向靖川王府,无论是不是你做的,他都难逃非难。”
“你难道没有怀疑是凌子域自己所为么?”
“岐旺被杀当晚,我父亲邀凌子域在单府吃饭,他喝多了,就宿在单府。”
“他人在单府,并不代表安排不了这一切。”
面对顾予初的猜测,单明曦陷入了沉思,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有怀疑的人,但是说出来,怕你不信,也没有切实的证据。”
“说来听听。”
“琴帝!”
“琴帝?那个蒙脸,故作玄虚的琴师?你见过他的样貌么?”
“没有,但我与他交过手,轻功非常了得。”
“琴帝是凌子域的人么?”御白送嫁当日,琴帝的出现似乎是在告诉人们,他为太子所用。
“表面上看起来是,但好像又不是。”
“为何这样说?”
“我与他聊过,他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