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围侥战事仍在继续,西戎军分散过多,粮草断绝之后,不得不冒险下山劫杀百姓,这样自露踪迹,倒也省了北凌五路游蛇一路寻觅的功夫,效率一下子高了起来。
大约四、五个月的样子,四下逃窜的西戎军剩下的不足五万,且围堵的范围越,不值当五军齐发浪费军力,又逢隆冬来临,野外风餐露宿行军实为艰难,单勇心疼女儿,便建议撤回两军支援西南战线。
凌子域也费心琢磨着以什么样的方式调回顾予初,正巧此时单勇建言,正合他意,于是当即下发军令,命顾予初及单明曦班师回琼州,余下三军除红钗女军外继续拔进剿杀残寇。
顾予初手下有好不容易保存的赫和核心军力,她也没有与单明曦比智斗勇的别扭心思,于是接了这军令,已然没有半分犹豫,调转方向径直回了琼州。
听到要回去,没有谁比束渊更高兴,从前的他勤于争功奋进,可今时今日没有什么比赶紧领着自己的姐姐回到他心仪亲选的姐夫身边这件事更为重要。
他也为此赶了金玉堂好几次,什么难听的话都了,可这土匪头子油盐不进,非要跟着一起回琼州城。
“你怎么如此无耻无赖,皮都厚到十长远了。”束渊骂道。
“我追随我妻,有合不妥?”金玉堂巧言令色,依旧吊儿郎当。
“放屁,你算哪根蒜头,竟敢痴心妄想,实话告诉你,我姐姐已经嫁人了,你死了这条心!”
“嫁人了?”金玉堂锁了锁眉,而后不知盘算了什么,又舒展眉头,“那又何妨,你姐姐是喜欢我的。”
“她喜欢你个鬼!”束渊气的眉毛都红了,若他以前的脾气,哪里肯费这口舌,可这些日子这个土纺确帮了全军很大的忙,虽没到他亲自报答的地步,但知恩还是要的,所以动手是万万不能,只能嘴上言语厉害,“别逼我动手。”
“她若不喜欢我,怎么会突然闯入我的山寨答应我以身相许?她若不喜欢我,怎么会在两军混战之时屡次救我与刀下?”
“她那是在利用你,因为你能助益战事。”为了逼走这个狗屁膏药,束渊不得已开口诋毁起了姐姐的名声。
“我不在乎,我就要与她一起。”金玉堂不为所动,气氛一下子更紧张了起来。
“金玉堂,我弟弟的没错,我就是在利用你。”顾予初再也听不下去,便直接现了身,就着弟弟的幌子继续下。
利用他,这是事实,她卑劣又无奈,不想有所隐瞒,更不愿让他越陷越深。
金玉堂嘴上的笑意凝固,却不改初衷,“我真的不在乎,你就让我随你一道吧,送你回了琼州我再回凤凰山,如何?”
“姐姐,你别上当,此人居心叵测!”
“随你!”
顾予初想了又想,这但凡回去,单明曦定少不了误会,还有凌不惑的难以琢磨,不如就带上这个万金油以防万一。虽很不地道,但若成全了他们俩,也算是功德一件,便也不再坚持。
就这样,他们一行队伍初雪之前连赶了二十的山路,终于和单明曦前后脚回了琼州。
凌不惑在前线指挥,不在城中,单明曦修整半月之后便吵着要赶往前线,可顾予初却不肯前往。
而金玉堂果然变了卦,为了留下来他答应顾予初不再唤她娘子,才换回了她的好脸色。
修整的半月里,顾予初练练兵、耍耍剑,金玉堂异常乖巧的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许打扰。待到休息时,他们喝酒聊、亲密却有间,在这烽火连的岁月里,也算逍遥畅快了片刻。
顾予初估摸着来年春战势会压倒性的逆转,那么东启、北凌只需乘胜追击,而无需投入过重兵力,且启帧作为帝王御驾亲征的时日终不会很长,所以她打算宅到年后再请命领兵冲锋,置换连月征战疲乏的北凌主力大军,如此正好能与凌不惑或启帧交错而校
这两个人能够避开一个总是好的,省得三个人见面又有不清的尴尬,可谁料前线的一封书信打乱了她的计划。
与西戎雪地大战时,顾帆受了重伤,加上之前得旧疾,这右腿恐怕难以保全,现在情况甚是危机。她焦心不已,连忙打发金玉堂回凤凰山,并承诺他日重金亲上凤凰山以表感谢。而后,连忙与束渊、单明曦一道赶往前线。
这样的反复,让单明曦大为不爽,这个女人言而无信,甚是可恶。
在两个女将达到驻扎营地时,凌不惑亲自迎接,见到顾予初那一刻起眼里尽是相思缠绕,单明曦看在眼里,心里有不尽的酸楚和委屈。
这西南线北凌、东启联军,营帐驻扎在同一片区域,中间只留十丈间隔,设有两军主帅议事营帐。
顾帆伤重,若有不测,顾予初还不知道会怎样,凌不惑不忍,启帧更是忧心。
所以,凌不惑便要求将他送往自己军营亲自为他医治,启帧不肯,要求凌子域前往东启营帐。两相权衡让步下,便将他越制暂时安置在这个议事大帐之中,一来宽敞舒适,二来皆在两军的掌控之郑
单明曦一行初到当晚,为给两位女将接风洗尘,凌不惑下令加餐。军中简陋的宴会之上,凌不惑赞扬两位女将的英勇,提及了她们的经典战役,单明曦杀敌最多,顾予初损耗最少,都堪称三军表率,并未有所偏颇。
可顾予初根本无心庆贺,露了一面做做样子,连连忙赶往照顾顾帆起居,束渊也随她一起。
“帆?帆?我来了,你千万要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