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油头粉面故作潇洒的摆弄着额头一缕垂下的鬓发。
大当家却不以为意,“我金玉堂从来不欺负女人,你我单打独斗,若你输了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若你赢了,我便以身相许,你看如何?”
“哈哈哈哈,你要不干脆以身相许得了,费那功夫。”顾予初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怼他。
“如此甚好。”金玉堂也不逞强,欢喜应下,下了台阶,拉住她的胳膊,“那立马拜堂成亲入洞房!”
“别别,有事求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入万洞房再也不迟。”
顾予初的耐心有限,当即垮了脸,手里的剑柄已然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娘子有话直,在兄弟们面前多少给我点面子。”金玉堂不动声色的轻轻推开了挟制,嘴上却服了软。
“近日,可有西戎军马蛰伏凤凰山?”
“你是官家的人?”他立马警觉了起来,来回踱了两步。
“别废话,有还是没有?”顾予初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点也不输这些个乡野土匪。
“樱”
“大约多少人?”
“前山后山估摸着有五千余人。”
“知道他们藏在何处么?”
“知道。”
“不知,大当家可否愿意为我带路?”
三两句简单又直接的对话,让双方都差不多摸清了各自的底细,顾予初本还想着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谁料这金玉堂也是敞亮爽快之人,硬是认定了她这个娘子,就一定倾尽全力为她铲除后患。
以山下这帮土纺反应,与官兵是不对付的,三军铠甲行头也傻傻分不清楚,所以顾予初初步断定他们没有与西戎勾结。她堂而皇之的单刀赴会,也是以最的动静和损失去确认她的猜测。
果然,不出她所料,金牙寨各自为守,没有西戎饶痕迹。如此一来,她心中的胜算越大。
这蛰伏的西戎兵将对金牙寨来本就是极大的威胁,所以她算准了金玉堂无论是为了民族大义,还是为了自保,都应该会帮她,唯独着一见钟情的筹码她是万分没有想到。
金玉堂当即吩咐手下确认西戎藏匿的最新动态,为让顾予初安心,他竟然一个人体贴的随她一道出寨作为人质,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着急寻来的束渊。
“这人是谁?”束渊拉着顾予初的胳膊背着金玉堂道。
“你拉我娘子做什么?”金玉堂上前拉扯。
“娘子?半功夫你到底干了啥?”束渊满脸惊愕。
顾予初挤眉弄眼,看不出是真是假,“给你白捡个姐夫,不好么?”
“原是舅子,幸会,在下金玉堂。”
“滚,我已经我姐夫了!”束渊恶狠狠的怼了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回去,带五千兵马,邱野、范苑留守。”顾予初吩咐道,“我带着他在半山腰等你。”
束渊虽心里有气,可行军事大,只得照办,只留下半队人保护姐姐安全。
来可笑,粗野土匪可有可无的信誉有时候比朝堂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冠冕之辈要可靠的多。
就这样,在金玉堂的带领下,他们顺利的挨个围剿分散隐蔽山中的西戎敌寇,只可惜无人接应,只得让隐藏最深的千余名贼寇闻风而逃。
顾予初心中扼腕叹息,若是她不留着心眼,担心金玉堂暗地里搞鬼,没有让邱野率剩余的大军断后,否则那些西戎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着地下轻易逃脱。
她自诩武功精益、经历不凡,可久在混沌,竟然比不上这些快意恩仇、披心相什的土匪,真是悲哀。
想来与人相交,的确应赤诚相待,可这混混恶世,报诚守真之人又能否次次得以温柔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