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搞什么鬼?”她质问道。
“昨日我去找范越顷,问他乐嘉彭康归顺,他和诸位将军有何意见,若是不愿意,北凌也不强求。”凌不惑直言不讳,半点没有漫她的意思。
“就这么简单?”顾予初半信半疑。
“不然呢?你呀就安心养病,一会儿千万别出来添乱,就算要出来也别太驳了我面子。”
交代以后,凌不惑便出门见客,范越顷带着两位亲信早已经侯在原乐嘉国主议政的书房之中,他们一见正主,便立马下跪行礼。
“范将军,这是何意?”凌不惑假意不解,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臣等愿意率赫和全军归顺北凌!望殿下成全。”
“起来说吧。”他很是客气,待他们三人座定,笑着开口:“不过一日,范将军怎的就变了主意?”
“凌太子见笑了,眼下这局势,共抗西戎是头等大事,这点臣等与北凌目标相同,西戎凶悍,准备周全,臣等孤军作战实在没有胜算,不如跟随北凌,听从凌太子统一调遣,于大局百利二无一害。”
范越顷言辞恳切,自称为臣,将昨夜赫和将领共同商议的结果和盘托出,这也是赫和残军目前最好的退路。
一来他们的确势单力薄,又无足够军饷粮草,实难支撑多日行军,北凌若想一举剿灭之简直轻而易举;二来国主已降,若他们执意不从,依照乐嘉彭康的多疑的性子,恐被秋后算账,不得善终;三来,国主犹在,若此时他拥兵自重,自立为王,实在难以服众,遭人诟病。
所以几厢权衡之下,唯有归顺北凌才是上策。
“看来,范将军当真是忠君爱国的一代良将啊,但本太子以为,赫和军马还是独立行军比较好,省的天下以为我北凌趁火打劫,意图吞并赫和。”凌不惑不置可否,也是冠冕堂皇的敷衍着。
“凌太子,臣等是真心归顺啊,请殿下明察!”范越顷又起身跪了下来。
顾予初听了很久的墙根,终于忍不住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我的小?心肝,伤还没好,起来做什么?”
凌不惑见此,一个箭步向前赶紧搀扶,如此亲密,顾予初翻着白眼,怒目推开,可这个男人还是不依不饶,坚持扶着她座上了主位,而自己则站在一旁,单手搭着靠椅背。
这些范越顷看在眼里,心里顿时明白了他们二人关系的不简单,于是临时改了主意,请求由顾予初统领赫和三军,这样不仅架空了乐嘉彭康的权势,又为赫和三军找到了一个更好的靠山。
顾予初大惊,赶忙推辞。
“乐嘉彭康康在,范大人却弃主另投,岂不是要置冉琦公主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凌不惑解围之余,还不忘提了提顾予初赫和公主的名讳,以提醒范越顷顾予初也是正正经经的乐嘉后人。
顾予初知道他明面里帮着自己,却又给踢给了范越顷好的由头,顿时气得脑子发涨,又不好发作,便狠狠的掐了他的腰腹,而凌不惑则是一脸宠溺,没有半分不悦。
“国主无道,百姓心死。再说公主也是乐嘉后人,琼州之战,一直与大家生死与共,军中声望颇高,我等效忠跟随,也并无不妥。”范越顷心领神会。
“范大人,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顾予初本能的要站起来,可却被凌不惑给压了下去。
这时,其他两位将军也齐齐跪下,恳求顾予初答应。
“我不同意,赫和公主是北凌的太子妃,本太子可不忍心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冲锋于阵前。”凌不惑见此,又故意唱着反调。
“谁是你的太子妃!”顾予初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可凌不惑仍旧满面春风,眼神里满是宠溺。
范越顷犯了难,这样的局面是他不曾预料到的,一时不知还如何是好。
双方僵持不下,凌不惑这才松了口,做起了和事佬:“不如这样,赫和军马仍由范将军统领,冉琦公主作为副帅,乐嘉国主进献的赤血浮屠用作你军的开拔先锋,但行军需听从东境战事的统一调遣,一应粮草军饷也皆由我北凌担负,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范越顷当即应下,高兴之余瞥了眼默不作声的顾予初,又赶忙恳求:“望公主护佑赫和残军!”
顾予初瞪了一眼凌不惑,上前几步扶起了跪地的范越顷:“若范大人不嫌弃,我自当竭尽全力。”
“臣代表赫和三军感谢凌太子慷慨匡扶,感谢公主的竭心护佑!”
待到他们心满意足、感恩戴德的退下之后,未等顾予初发作,凌不惑一把横抱起了她入了内房。
“你个混蛋,放我下来!”她一边骂道,一边狠狠扒拉着凌不惑的脸颊。
“乖,一会就好。”他虽无奈,却还是像哄着三岁孩子一般耐心。
直到顾予初安稳的靠在床上,他的脸已然被掐的红了好几块。
“问吧。”凌不惑坐在床前,很是坦然。
“你故意撇开乐嘉彭康去见范越顷,问他归顺的意向,不过就是为了挑拨他们君臣的关系,让范越顷主动臣服,是么?”
“是!”
“为什么?当时我刺杀丁一,断了赫和归顺北凌的大好机会,那时你不急,为何在今时今日,知道范越顷已没有退路,臣服是早晚的事儿,却还要来这一手?”她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很是霸道。
凌不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开,可这个女人就是不肯。
“乐嘉彭康什么人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