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队人马的突然杀出,挟着步履不稳的顾帆突出了重围。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然躺在了一户宅邸之中,而萧令则安然的坐在一侧看书。
“怎么,醒了?”他放下医书,问道。
“萧大哥?!”顾帆揉着快要炸裂的脑袋,“那些刺客呢?我这眼睛怎么看东西重影。”
“余毒未清,不要乱动。”萧令喝止住不安分想要起的他。“这是药,快些喝了。”
顾帆挪了挪子,靠在榻上,不住的轻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快点恢复视力。
“本来就够傻的了,还敲。这药莫不是要我喂你才喝。”萧令责骂道。
“我喝我喝。”
“待在启帧边那么久,怎么半点长进也没有,连饭菜被下毒也不知。”
“萧大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凶。”顾帆还是小孩子心,端着药碗,一饮而尽。“呀,真苦。”
“她都不曾叫苦。”萧令喃喃的说。
顾帆眼睛有损,耳朵却是灵的很:“你见过我姐姐?萧大哥,你快带我去见她。”
“等你的伤好了,自己去找她吧,这里就是琼州城。”
“为什么?我们三个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顾帆悻悻的说道。
萧令没有回答,他想起那红军巡城的时候,他站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她骑在马上的样子,甚是意气风发。
看来,他不在的子,她仍旧过的很好。
而后,他亲眼看着她走进了运通钱庄,便知道了她心底最后的选择。
他虽难过,心有不甘,可还是没有派人拦下前往东启邮驿,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固执,若心底一直牵挂的那个疑问没有答案,便怎么也不肯踏出自己的围城。
所以,这是他与自己的一个赌约,赌的是别人自尊的万一,压上的却是自己真心的全部。
“你们莫不是吵架了吧?”顾帆鬼灵精怪,不依不挠的问道。
“不要瞎cao)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儿,他让你带的话一个字都不许漏。休息好了,便去红军营找她。”萧令说罢,便起出了屋子。
顾帆看着萧令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所认识的那个萧大哥可能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游医,他的实力和背景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萧令颓然的站在院中,黄了的银杏叶飘然落下,他似乎在想什么出了神。
“那屋里的小子怎么回事,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恶不恶心。”束渊坐在屋顶上,似乎偷听了他们全部的谈话,很是不满。
“你自己不愿做她的弟弟,还不许别人如此待他。”萧令转望向已然被黄叶铺满的屋顶。
秋风拂过,吹动屋顶少年的额发,他表凝滞,嘴上却不肯服输,自言自语道:“你又比我好多少。”
“快下来,别压坏我的屋顶。”萧令命令道。
听到这话,束渊飞跃起连带着片片落叶从屋顶而下。
“我让你查的事弄清楚了么?”
“玄来和蓝叶的过去一片空白,赫和国各处官籍民籍都没有关于她们出生的记载。”
“那就扩大范围,要抓紧时间,不然你的姐姐和她那傻子密友可就危险了。”
“你竟然这样说你的徒侄,不过她确实是傻。”束渊想起与蓝叶的几次照面,她冒冒失失的模样,甚是觉得可笑。
“你当真不担心你姐姐的安危?”萧令深锁着眉头,见这个小子丝毫不为顾予初而担心,很是生气。
“她武功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束渊话虽这样说,可语气却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他心中怎么会不担心顾予初,那个人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只不过他们分隔的时间太长,忘了怎样拥抱和安慰。他清楚的知道,在与她第一次相见的那个时刻,心中多年来与这个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姐姐置的闷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还不快去!”萧令呵斥道。
束渊拱手退下,可没走两步便回头,扯出灿烂的笑容。
“不惑大哥,你也努努力吧,不然她真的会跟别人跑掉的,到时候我可再也变不出一个姐姐给你了。”
萧令揽着秋色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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