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突然意识到在旁的别人,转头就扑在顾予初的上,差一点又重新扎进了滚滚的洪水之中。
她关切的问:“小初,你怎么样?”
顾予初显然还没有缓过来,脑子满满的都是汹涌不决的洪水,有些发愣。
“没事,我有在。”萧令安慰着。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上堤坝。”乐嘉彭康命令道。
于是,众人相互搀扶离开。
“能走么?”萧令温柔的搀扶着顾予初。
“能。”他怀里的女子小声的应道,瘦弱又湿漉漉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
萧令于是将她架起,搂着她的腰,步履蹒跚的回了堤坝营帐。
暴雨汹涌,堤坝上的条件太过简陋,甚至来不及烧上水,去一去上的寒气,只有找些干净的衣服干净换上。
这说是干净的衣服,但多无无阳光照,多半是在帐篷内干,潮湿中还带着泥土和着雨水的杂味。
顾予初体力透支很多,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围着被子,也止不住的发抖打着寒颤。
萧令找来难得干净的棉布,不停的给她擦拭头发,生怕她寒气侵体。
顾予初没有扭捏的躲闪,她蜷着体,很是乖巧顺从。
过了好一会,她才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那个孩子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吓的不轻。”萧令回答,双手仍是温柔且利落的擦拭着她的长发,仿佛像是在擦拭着珍贵的瓷瓶一般。
“谢谢你,我欠你的太多了。”顾予初用力的扯开唇角,露出微笑。
“放心好了,不用你还。”萧令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如此为难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认真的说道。
“我刚才以为自己活不成了。”顾予初怔怔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这种绝望不像刀剑之下转瞬即逝的恍惚,她如蚕丝一般慢慢勒住你的脖子,一直到你窒息方才停止,这种天命之下的无可奈何,把每一秒钟绝望都拉长到极致,bi)迫你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的**被撕扯成七零八碎,直至灰飞烟灭。
“有我在呢。不怕。”萧令轻轻的拥住了她。
不知怎的,顾予初竟然不受控制的,轻轻的依偎在这个男人的边,心中突然无比的安宁。
此时此刻,她也终于做了一个关于自己的决定,从此以后,尉迟也好,乐嘉也罢,不再纠结来路的迷障和蜿蜒,至于以后该怎么走,只问问自己愿不愿意,开不开心,为自己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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