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里每一间屋子都亮着灯火,显然是特意用来迷惑外人的。
顾予初蹲在屋顶上,观察着每一位侍者将酒菜送进每一个屋子,但除了一间,她微微一笑,便如夜猫一样轻柔的缠上回廊顶端,悄悄偷听着房间内的谈话。
“启轻禹什么时间离开赫和的。”启轻禹问道神秘人。
“大约二月之前。”神秘人答道。
“他在琼州可有什么动作?”
“除了整游走于宫中,便是光顾承露街的破山居,其他并无什么不妥。”
“欧阳群芳当真在家中憋了三才去的上朝?”
“是整整五,大司马对外称病,探视之人全部拒之门外。”
“那些家书到底是谁泄露给乐嘉还瑜的?”
“暂时未查清楚,但国主为此事很是不悦,听说在寝里大骂欧阳卖国,之前朝会上因为赵将军的事他们本就闹的很不愉快。大司马本就是刚正不阿、顽固不化的格,我看君臣二人这次的嫌隙是难以调和了,咱们还是要趁打铁将他拉拉拢过来,免不得让北凌占了先机。”
“切记不要适得其反,要是拉拢不过来,宁愿废掉也不能让北凌得逞。”启轻叮嘱道。
“是。”
“另外,三行书院那里盯紧了乐嘉彭康,切记不能让他落在北凌的手里。”
听到此处,顾予初感觉有院中有人bi)近,疾走如风却步沉如石,她已然调整到最大的戒备状态。
那人走到紧闭的门前,底下声音开口:“王爷。”
“何事?”启轻应到。
“京中有密报。”
“进。”
那人轻轻推开门,跨步进去。
启轻接过卷轴,展开来过目之后,眉头微微紧锁。
“你下去吧。”
还未等屋内重新开始谈话,那送信之人陡然抬头,似乎发现了梁上有人,大呵一声:“是谁?!”,启轻与神秘人踱出门外,探究竟。
只见送信之人一跃而起,单掌抓住顾予初的腰带,用力拖下。
顾予初连续几个侧翻,利用惯摔开胁制,冲出回廊。
那人跟着飞入院中,抽出佩剑,步步紧bi)。
顾予初未带兵器,也不恋战,躲避之余便乘机逃走。可那刀剑缠绕她不放,她也只得亮出真功夫。十几招下来,送信之人便落了下风。
时机尚好,顾予初重拳击中对方腹部,送信之人连退几步,她便转使出轻功,想要飞墙而去。
可就在这时,神秘之人点空而上,速度快的惊人,狠狠扣住顾予初的肩膀,她吃疼眉眼都皱到了一起,一招之下便感受到此人的功力深厚。
两人相距一丈,顾予初口覆黑巾,神秘人斗篷加,对峙而立。
“你是何人?”神秘人质问道。
顾予初没有回答,一是没有这个必要,二是恐在启轻面前漏了马脚。
她眼神凌厉,看来今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但她并不惧战,而是更有些兴奋,自边境之战之后好似很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了,特别是这样一对一的高手之间的较量。
神秘人见她不动声色,便主动出击,如闪电一般出掌,顾予初的鬓发在掌风之下流动,就在要掀开她覆面之际,她以拳峰化解掌力,以速度抵挡力量,正面迎敌。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论起力量自当不如男子,几招下来,小臂已然酸胀。
她飞升而起,连环踢向神秘人的头部,神秘人用上臂护住,顺势擒住了顾予初的一只脚腕,他连连退步,顾予初劈叉而下,服帖地表,而后双手撑地,两个秋风扫叶腿,绊倒对方,可神秘人一跃而起,顺利避之,顾予初一个倒挂翻,击中他双膝,神秘人麻筋一颤,险些摔倒。
就此,顾予初抓住第一个机会,使出她偷师太极的两生之相,击中神秘人的腹部,只见他连退三步,闷哼了一声。
神秘人红了眼睛,没有停滞三秒,以幻步挪移配合掌力迅速向她冲来,速度之快,让人应接不暇。顾予初被bi)至墙角,只得脚后点墙面,展双臂而上,而后空翻至神秘人背后,却没能躲得住他转的拳峰,顿时她的后腰仿佛被敲碎一般生疼。
她回旋剪刀腿扣遏住对方的咽喉,可却被他双手扣住膝盖,还好离院墙不远,她单腿借墙力旋转侧翻,才勉强不被擒拿。
可就在这个时候,送信之人持剑与神秘人两向夹击于她,十几招下来,她疲于应对神秘人的连环相扣,前后避之不及,右臂被划伤。
顾予初锁眉,放手擒住送信之人的手腕,将他手中之剑夺下,再一个后踢,踢中他挡下,只见他面目狰狞,疼的难以形容。
可就此,她来不及躲闪神秘人的偷袭,就在覆面被揭开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顾予初的脸贴上他的肩膀之上,她抬头斜睨,是凌子域好看的下巴。
她心中虽一惊,但确定是他,也是常舒一口气,然后听到暗器的嗖嗖响声,她腰间被一只健硕的胳膊抱起,随着前那个男人一起飞出驿站外。
启轻命人追赶,凌子域揽住顾予初的腰间,以轻功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向树林奔去。
半路上,顾予初看见自己的拴好的马,便就势解开缰绳,重拍马,另他狂奔而去,以迷惑后追兵。
他们二人行之树林深处,才停了下来,可凌子域仍旧搂着她不肯放手。
“快放手!”顾予初嫌弃的推搡道。
“怎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凌子域一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