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娘在萧令的房间里呆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方才出了门,顾予初远远的守在门外,瞧见隽娘展颜而出,很是好奇。
“萧郎?”顾予初猫在门外,探出头来滴滴的叫到。
萧令抬头瞄了眼,展眉而笑,温暖的如藏在口的碧玉,但他并不应她。
“萧哥哥?”顾予初背着手踏进房门,笑嘻嘻的。
“今天的事都忙完了?”
“现在什么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这厢的闹的紧。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要是闲着便去练练功。”
“我特意给你送好吃的来啦。”顾予初从背后拿出她今在街上买的山楂糕,笑眯眯的递给他。
“想问什么直接问。”萧令接过山楂糕,慢条斯理的解开了牛皮纸包装。
“她们俩来干啥呀?”顾予初拖着腮问道。
“猜不出来么?”
“一个想截胡,一个来求教。”
萧令挑挑眉,捻了一块山楂糕,闻了闻。
“张老板气呼呼,隽娘笑嘻嘻,萧公子对锁星宫感深厚啊。”
“真酸!”萧令咬了一口山楂糕煞有其事的说到。
“不吃拉到,还我!”顾予初斜着眼睛,想要夺回糕点,但萧令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糕点挪在一旁。
“姑娘家家,横成这样的。”萧令伸手揪了揪她的鼻子。
如此亲密,让顾予初有些尴尬,她不自觉的挠了挠方才被揪住的鼻子。
萧令不以为意,“没有什么要问的就回吧。”
“别呀,我想知道你给隽娘出了什么好主意。”顾予初捡了这个台阶,顺溜的岔开话题。
“想知道么?”萧令卖了了关子,扯了扯嘴角。
顾予初脑子不合时宜的里又闪过凌之域的模样,她定了定神,不自觉的晃了晃头了,想要把这诡异的画面脑子里清除掉。
“不想知道算了。”萧令见她如此可的样子,眼睛里的笑意定格,明眸清澈dang)漾。
“不不不,想知道。”顾予初狠狠的点着头。
“你们女人真是善变。”萧令白了她一眼。
“快说啦。”顾予初用力扯着他的袖子。
“很简单,以退为进。”萧令拨开她的纠缠,整了整自己的袖口。
“嗯嗯,然后呢。”顾予初眨眨眼睛,很认真的倾听着。
“没有然后了。”萧令又捻了块山楂糕,吃的津津有味。
“什么叫没有然后了。”顾予初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萧令认真的看着眼前女子的反应,而后,她收拾好脸色的讶异之色,好似又明白了些什么。
“狡猾。”顾予初假装洞悉了一切,其实心中还是半知半解,她虽明白这以退为进字面上的意思,可她不了解北凌及东启两国对赫和侵蚀到底有多深,布下局到底有多大,所以她预判不了这局棋该如何退,退到何处,又该如何进,进到哪里。
自此之后,隽娘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对于清淡的生意不以为意,反而花重金从琼州最好的酒楼请了两位掌厨,还美其名曰,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的胃。
最奇怪的是,挪用了这么一大笔钱,御白眉头皱都没皱一下,而言风更是一句费话也没有。
过了几天,琼州寒风再起,赫和国护**右营主帅赵子洋被夺了兵权,圈在家。有人传言是朝中有人弹劾他贪污军资,中饱私囊,但实际则是源于他的怀六甲小妾是北凌细作,国主怀疑他私通外邦,出卖军报。
而后,又谣传赫和国大司空欧阳群芳为赵将军在朝会上与国主大大争执,大司空刚正不屈,为表不满,五都称病不再上朝。
再过了一阵子,楼里因为新来大厨的看家名菜及点心,生意渐渐好了起来,特别在萧令奇迹般的治好了桑儿姑娘的嗓子之后,桑儿姑娘编了一段唱词在市井传言开来。好奇心往往是最好的砝码,往来听曲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个绝代风华的堂下弃妇过得如何。
“林中鸟,衔青枝,月上柳梢头,金窝藏不住;雷云至,雨瓢泼,家荫屋瓦斜,雄鸟自难避;花嗔,青枝折,不做瓶中俏、便成脚下泥。”
这下,市井风向大转,开始传言窦勐齐发妻妒,为嫁祸桑儿,私刑家奴,而窦勐齐为平家怒,自保清誉,又碍于皇命,只有毒哑桑儿,遣回花楼。
于是呼,桑儿姑娘从作茧自缚的红颜祸水一下子变成命运多舛的清苦佳人,锁星宫也洗脱了教人不淑的恶名,在风波平息的三月后,楼里的生意又红红火火了起来。
隽娘趁打铁,推陈出新,在大堂正中央高悬一只小小的铜壶,壶中盛满美酒,铜壶八个手柄分别以铜丝牵引至楼顶八个花柱,壶口所对的悬梁之上画有月同辉,这样,廊上之月印于酒中,有壶中月之美意。
最有意思的是,来店客人只要在楼中任何一个地方将铜钱投入壶中,便可大享三霸王盛宴。如此一来,壶中月乾坤成了赫和最时兴的话题,而锁星宫又重新成为三国边境最闹的地方。
顾予初抱着双臂,靠在三楼的廊柱上,冷眼看着那些个跃跃试但又纷纷失手的客人,无奈的摇摇头。
一楼堂间下的内置圆池里“秋水”早就因无数掉落的铜钱而盈满四溢。
“愣着看什么?”萧令在五楼远远的看到她百无聊赖的样子,便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绕到她的面前。
“你说这些男人是不是都疯了,越是艰难越是孤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