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这种东西，就算是看过设计图，要是没有设计者亲自监督制造，最后的成品也是会有所区别的。
但关于那个被坚定为假的胸针乔艾也看过，那跟她的设计的确是一样的。
想来想去，剩下的解释也只有唯一一个。
那便是，珠宝在设计完成到被送出去之前就被李兰看到了实物或是照片，那样她才能够及时找人复刻出一个完全一样的家伙。
而要做到这一点，她在公司就必须要有内应。
意识到这最关键的一点，乔艾却有些开心不起来。毕竟，能够接触到实物且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的人势必就是公司的老员工。
纵使人心复杂难测，她还是打心底里不希望那所谓的奸细是曾一步步陪公司走到现在的人。
“艾艾？见她不吭声，周承宴不由出声喊了一句。
乔艾很快回神，戴上蓝牙耳机一边启动了车子，“李兰那边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她，我现在马上回去调监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你就不用来接我了。”
“我……”周承宴刚说了一个字，电话那头便已经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他拿着手机愣了一瞬，顿时失笑出声，要知道，这世上胆子大到敢这么挂他电话的人除了乔艾应该也就没别人了吧。
回到公司，不知为何，关于假珠宝的事情居然已经传开了。
乔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始着急了起来。
“乔总，我……我有事情想跟您说。”刚到办公室门口，早等在那里的秘书着急地迎了上来，表情看上去显得十分糟糕。
看她一副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的表情，乔艾神色凝重几分，沉声让人跟进办公室。
她也没急着逼问，而是耐心等秘书自己调整好心情，便听对方道：“乔总，我觉得这次的假珠宝事件可能是因为我，我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吗？”
乔艾难掩惊讶，“你先别着急，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秘书冷静下来些许，抽噎着说：“我当时听您的吩咐把东西拿去邮寄，但是中途我上了趟洗手间，临走时不小心把东西落在了洗手台上。”
“刚上电梯我就反应过来了，等再回去看到东西还在就没多想。”直到假珠宝的事情开始在公司流传，她也逐渐意识到了不对。
在将珠宝拿去邮寄前她几乎将之一直带在身边，唯一不在视线的就只有那短短几分钟，若非邮寄途中出现问题，那问题就只可能出在那几分钟里。
沉思片刻，乔艾出声安慰道：“别担心，这不是你的错。”
就算她没有不小心将东西遗落，那个内奸肯定也还有其他的办法能将东西调换，结果也还是一样的。
秘书这才勉强收住眼泪，“您的意思是……？那枚宝石胸针真的是在那时候被调换的吗？”
在乔艾的默认下，她欲言又止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我不明白，那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快造出一个肉眼几乎找不到破绽的仿品？”
“如果说……离开过你视线后再回来的盒子里已经是空的了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秘书震惊不已地看着乔艾，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了一番，“对……我记得，当时时间紧，我把盒子拿回来之后就没再打开看过。”
最大的可能便是，寄出去的盒子本就是空的，而邮寄的这段时间也完全足以李兰找人去仿制一个。
思及此，乔艾当即站起身来，“走，跟我去一趟监控室。”
根据秘书所说的时间和地点，监控室里的保安很快找到了当天的监控，而在秘书从离开再折返回来的短短两分钟内，进出过那间洗手间的便只有一人————栾芳。
别说乔艾，就连秘书都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会是她？”
这栾芳真要论起资历，进公司的时间比乔艾都要早上许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公司的元老级别员工，平日里也为人和善。
谁能想到，她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叮嘱保安不许将此事声张出去后，乔艾跟秘书一块出了监控室。
可说来也巧，两人这一出门便跟方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张面孔撞了个正着，对方似乎受了不小惊吓，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
乔艾却是滴水不漏，一如往常地亲切打招呼，“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栾阿姨呢。”
栾芳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乔总。”
乔艾笑了笑，抬步往前走去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栾芳正因她这看似点到即止的行为而松口气时，却听乔艾接着问：“栾阿姨觉得，我们公司的待遇怎么样？也别怕不好听，说实话就行。”
栾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待遇？挺……挺好的啊。”
只不过，若真是如此，她也不会受那个宁夫人的诱惑，选择帮她把那枚胸针给偷走了。
本还以为乔艾不可能这么快查到这里来，想着现在去把监控证据给处理掉，哪能想到，对方竟然比自己还要快一步找到这里。
想到乔艾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栾芳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听她这么说乔艾也没再说什么，转而跟秘书吩咐道：“立刻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因为假珠宝的事，公司氛围不免变得微妙起来，就连会议室也比从前安静许多，各自交换视线猜测乔艾开这个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等人来得差不多，坐在主位的乔艾将椅子往前拖了拖，“这次让大家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