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烨一双墨色的眼眸深邃如夜,视线紧紧锁住她的眸,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你又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颜沫一愣,眼神闪了闪,“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北冥玄烨眸光一黯,突然放开了她的手。
“也罢,既然小沫儿想玩打哑迷的游戏,本王就奉陪到底,反正无论如何,总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颜沫两只眼睛东瞟西瞟,就是不看他,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北冥玄烨冷笑一声,“那现在,咱们可以来说说昨日的事情了吗?”
颜沫乱瞟的视线定住,微微僵了会儿,她的脸上已经换成了一脸茫然的表情。
“什么昨日的事情?昨日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没有吧?我记得我昨日回来就回房休息了啊,能有什么事?哦对了,上官小姐还在等我,我得去找她了,据说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呢,我可不能错过了,您老人家,哦不,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顾大傻今天不在家,您就委屈一下……呃……呵呵。”
某殿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挑眉,“说啊,怎么不继续了?让本王委屈一下,然后呢?”
颜沫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恨不得就此原地毁灭。
“那个……我就不跟您多说了,先走了……啊!”
某人的后衣领被一种令她熟悉到自闭的方式拎了回去,可不就是她刚刚拎某个小屁孩的动作嘛。
真是……报应。
“难得小沫儿还记得本王不喜陌生女子近身的习惯,知道让你那群丫鬟来伺候本王,是委屈了本王,可本王倒是不知道,小沫儿是何时得知此事的?”
颜沫能怎么办?只能干笑几声,死不认账,“呵呵,这,我听荷香说的,她说您身份尊贵,不喜女子,从来不近女色,只要有女子近身一丈之内,便会……”
她话音一顿,感觉话题好像歪了,以她对某殿下的了解,如果继续说下去,她肯定会后悔的。
果然……
“本王近不近女色,外人不知晓,小沫儿还不知道吗?”
呵,呵呵。
看吧,她就知道。
这句话仿佛是贴在她耳边说的,颜沫不自在地往开移了移,意有所指地道:“外界传闻如此,是真是假,想必还是您自己更清楚一点,只是也正因如此,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是特殊的那一个。”
身后的人徒然远离了几分,颜沫心里似松了一口气,又似凉了不少,空落落的,不知是不是因为空气温度突然下降的缘故。
北冥玄烨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压下去,再次睁开眼时,又恢复了一片沉静。
“无妨,本王说过,无论如何,总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颜沫不知道该叹还是该苦笑,这人……
许久,她试探性地说道:“那……我走了?”
这次,北冥玄烨没有拦她。
然而,走到门口,颜沫却主动回头。
“那个,昨日我喝多了,肯定说了不少胡话,都是天马行空,胡编乱诌的,还有,您的衣裳,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给您恢复原样,实在不行……”
北冥玄烨幽幽地看着她,等着她的承诺,结果……
“……就算了吧。”
北冥玄烨的脸顿时又黑了下来。
颜沫扯着嘴巴干笑,“反正您家大业大势大衣裳多的,又不缺这件,再说了,上面都已经被我吐……了一身,您再穿,多别扭啊,干脆就算了吧,您身份高贵,就别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而且,就算您计较,那衣裳一看就是个宝器,以我目前的家产,您就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所以,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靠谱,嗯。”
最后,她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北冥玄烨太阳穴跳了跳,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但看着面前人讨好的小脸,他的心也只能一软再软,直到一丝怒意也生不起来。
罢了,早就知道这人是他躲不过的劫,对她,他好像永远也生不起气来。
既然早知这个结果,他又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想到某人离开前还一步三回头地确认他有没有生气,他就觉得……可爱。
若是被旁人知道某位殿下心里的想法,定然会觉得他闷骚,不仅闷骚还有受虐体质,简直不要太毁人设。
玄王殿下是骄傲的,被人千呼万捧着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自己的脾气?只是这脾气外人无缘见识罢了。
被人三番两次地拒绝,某位殿下也不是没有点小脾气的,不过到底还是一物降一物,遇到命中克星,也只能让着。
只是,被顺了毛之后的某殿下,久而久之,还能不能维持他那点小脾气就难说了。
颜沫走后,房间内恢复平静,北冥玄烨侧头看向一旁,淡淡道:“出来吧。”
下一秒,沐雨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房间内,恭敬半跪,“主子。”
北冥玄烨负手而立,视线仍然看着颜沫刚刚离开的方向。
沐雨毫不废话,直接汇报道:“天机镜的波动在最近一段时间格外剧烈,属下根据占星盘的指引追查到,它目前应该是处于西大陆的沧溟洲,属下猜测,天机镜可能已经落入某个势力之手。”
北冥玄烨神色无甚波动,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这件事情,喃声道:“西大陆,沧溟洲,慕容府……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