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剑气天池”?
天下剑炉至今兴起几百年,出了多少名剑,而剑炉之中的历代掌炉人,都是剑道高手,不但剑术拔尖,便是对剑的认识也不是寻常剑士能比的。
用剑不比造剑,一般出了剑炉的剑,已经是被各种温和剑引磨去了戾气,再加上出剑前的温养,一般用起来都会得心应手,但刚从剑炉中出炉的剑,只要不是凡品,就都夹杂着一股戾气。
除了用剑引温养之外,一般都会将这些剑放进剑室,剑室之中无数把剑合在一起,其各自散发出来的剑气聚在一起,便是各自的剑道在相互争鸣和制约,最终形成一股浩然剑气,这便是所谓的剑气天池。
这剑气有多可怕,剑道六门之下,绝无全身而退者。
听到九师叔说要放剑,袁左嵇虽然有些顾虑,但并没有忤逆,而是朝着剑炉外喊了一声:“开剑室。”
八尺高铁门咣铛被拉了起来,剑室之中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都是剑。
石壁上一共凿出九层,每一层都放置着一圈剑,剑的形状各不相同,从一指细剑到四指宽剑,从薄如蝉翼的软剑到厚如铁板的重剑,应有尽有。
剑室本来极为宁静,但随着剑室大门打开,突然间剑室内便出现了一股极为凶猛的剑气,随之最下层的所有剑开始颤动,然后是第二层,第三层。
当第五层的剑开始嗡鸣时,第一层的剑开始崩裂,随后第二层也开始出现裂痕,当第三层的剑也开始被剑气折弯的时候,那最顶上两层的剑突然就躁动起来,一时间剑室之中剑气大作。
袁左嵇屏住呼吸,眼见无数把剑从剑室飞出,然后朝剑炉当中那柄罪魁祸首冲去。
“九师叔,若是这样下去,剑炉几百年的基业怕是要毁了。”袁左嵇深吸一口气,似乎没有了先前的从容。
“别急,看看你头顶上那几个字。”九师叔面无表情,银丝飞扬。
袁左嵇抬头,头顶上‘一剑在心’几个大字又亮了不少。
———
张少阳第一次拿剑,拿的还是姚三铭的白露剑,这可是他想尽办法才从姚三铭手里抢过去的,不然又要被他插在石头里生锈了。
多好的剑啊!看着剑身上那细密的纹路,张少阳感觉比痴儿的秋水剑神气多了。
姚三铭说要带他出来见见世面,沿着洛河走了这么久,除了山就是水,哪里有什么热闹可看?但见姚三铭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又不像开玩笑?
便在这个时候,张少阳手中的白露剑突然颤了起来,剑身自动出鞘半尺,一股炙热的剑意几乎就要挣脱剑鞘劈斩出去,张少阳一脸错愕,遥望剑指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之上一道又一道的各色光芒飞驰,全部朝着一个地方冲去。
“前辈,这是?”张少阳被白露剑劈了几次,只要见到白露剑颤动,心中就有些阴影。
“不打紧,该出来了。”姚三铭呵呵一笑,手在白露剑上轻轻一拂,白露剑归鞘,恢复平静。
“什么该出来了?”
“一把剑,恐怕能决定未来剑道气运的剑。”姚三铭这次没有卖关子,而是看着远处认认真真说道。
“小子,老夫和你打个赌,这把剑出世之后,你要是有本事让他认你为主,我就收你为徒,绝不多说一句话。”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剑炉内剑气浩荡,几乎要将剑炉剖开,而剑室内的无数把好剑全部从剑炉上端飞了进去,然后绕着中央的剑疯狂旋转,那已经被压制的颇为温和的剑,此刻又被这把剑激出了无匹剑意,无数道剑气聚集在一起,哧哧声不绝于耳。
袁左嵇和九师叔早已经退出了剑炉,静静观望,这时一个小剑童跑了进来,在二人面前行了个大礼,随后道:“师叔祖,师父,外面有个叫做姑苏慕的人想要求剑。”
“姑苏慕?就是那个剑榜第二的姑苏慕?”本就头大的袁左嵇怔了怔,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九师叔。
“无妨,这把剑搞出这么大动静,恐怕不止出来一个姑苏慕,先让他在前厅等候。”
小剑童刚刚转身,另一个小剑童跑了进来,禀告道:“师叔祖,师父,外面来了个年轻小子,自称是下一代剑仙,说想求一柄剑。”
“敢说如此话者,难道是姚三铭的徒弟?”
这次连九师叔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
剑炉正门处的剑炉弟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动静,后面那几座山似乎都要被剑气夷平了,不过相比于身后的滔天剑气,这些弟子对眼前这个无奈的泼皮更在意一些。
此时这泼皮无赖挠了挠肚皮,丝毫没有被天上那乱飞的剑吓到,反而满脸兴奋,口中时不时叫道:“不愧是剑炉啊,这剑都跟长了翅膀一样的。”
小剑童无语!
“哎,我说小兄弟,你倒是赶紧去禀告一声啊,就说下任剑仙伍三七前来求剑。”
见小剑童完全没打算搭理他,伍三七有些火了,嚷道:“怎么不去啊,你们知不知道惹了剑仙的后果啊?”
“剑仙我只听过姚三铭姚老前辈,没听说过剑仙伍三七。”守门剑童也挺实诚,径直说道。
伍三七露出一张嬉皮笑脸:“姚老前辈是剑仙不假,但剑道从来都是前赴后继,若是光靠姚老前辈,那剑道还有什么前途,我可是姚老前辈的接班人,是要扛鼎剑道天下的。”
旁边一位背着三把剑的独臂老头看了伍三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