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服丧告假,官场上不少人前来吊唁,他也忙了一天。揉着发痛的额头回到了书房,岳福跟在身后,想了半天还是提醒岳林道“老爷,大小姐还在祠堂呢,您看这事要怎么办呢?”想起这事,岳林更头疼了,岳翎可不是他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撇开云家,就是太后那一关他也过不去。
“走吧,我们去看看”,岳林起身,一主一仆没有惊动任何人,提着一个小灯笼,就来到了祠堂。岳翎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团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云离的牌位,岳林一个人进去,挥挥手让其他人下去,雪棋和雪舞犹豫了一下,就听岳翎说了一句“下去吧”,早在岳林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只不过懒得回头罢了。
岳林上前,给岳家的列祖列宗上了香,到云离的时候,他停下了,拿过一旁的抹布慢慢的擦着上面的灰,岳翎依旧没有开口,这副倔强的样子,还真的让人无可奈何。“翎儿,你没什么要说的么?”岳林问道,岳翎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回答“父亲,既然不信,又何必多问,明天大可将我交到刑部就是,事情自然会真相大白”,“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岳林仍不死心的继续问,岳林接连的遭受打击,早就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语气中满满的无奈感,“父亲,你要不要跟我赌一次?就赌我的命和凶手的命,父亲您敢赌么?”岳翎征询道······这一晚,无人知晓岳翎和岳林说了什么,值夜的人也只看到了岳林去祠堂接出了岳翎送回了榕月阁。
“娘,你说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祖母就白死了?”岳宁和岳静聚在秦苑房里嘀嘀咕咕,她们也是偶然撞见了所谓岳翎下毒的阴谋,正愁没法下手呢,所以几人完全来不及细想,就将事情捅到了岳林面前,殊不知,却是亲手将另一人送进了地狱。
岳翎虽是习武之人,但在祠堂跪了许久,双膝也是红肿不少,雪舞心疼的帮她擦着药问道“小姐,你怎得这么心实,让您跪就真的跪到现在,这膝盖落了毛病可怎么办?”岳翎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安慰了不少,“没事,我跪自己的娘亲,又不是别人,这点伤不碍事的”,雪棋给白白洗了澡,刚进屋就听见了岳翎的话,把白白放到窝里,问道“小姐,明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发信号召魂灵他们来以防不测,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您再被关进大牢了”,岳翎摆摆手“不必,这点小事就不用劳动幽灵骑了。”
雪舞两人见岳翎成竹在胸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追问,就听见窗子轻响,刚想动手,肖煜的身影已出现在眼前,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看一身风霜的肖煜,又看看同样有点吃惊的岳翎,良久吐出了一句“煜王殿下”。
岳翎很快就恢复如常,道了句“你们下去吧”,雪舞不放心“小姐,这······”,还是雪棋看得透,想必之前肖煜没少这样来过,以至于岳翎都见怪不怪了,跟肖煜点头示意,就连拉带拽的拖走了雪舞,还关上了门。
肖煜见岳翎安然无恙,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岳翎见他难掩疲惫之色,伸手倒了一杯热茶,“你又知道了?”肖煜将茶一饮而尽,轻轻的回了个嗯,纵是有师门情分在,可是看到肖煜这样为自己奔波,她还真是于心不忍,“其实我可以自己应付的”,岳翎小心的开口道。
“你想怎么做?”肖煜没有理会岳翎的话,径直问出了口,岳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又仔细观察着肖煜的神色,她总觉得今晚的肖煜在生闷气,说完还补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肖煜见岳翎难得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小心翼翼,也知道可能今晚的语气吓到她了,便又道“可以,就这么办吧”,见他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岳翎暗暗松了口气,见惯了肖煜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旦他认真的时候,真的是有种无形的压力。
“你赶路很累吧,早点回去休息吧”,岳翎关心道,肖煜看了一眼她有点心虚的小表情,顿时没了走的意思,问道“丫头,你是不是有话问我”?见被拆穿了,岳翎没来由的脸红了,掩饰道“没有啊”,肖煜貌似轻松的起身“你不问,那我可真走了,我也真的累了呢”,见他真的要走了,岳翎咬咬牙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一直帮我”,肖煜伸手点了点岳翎的脑门“自己想”。岳翎见他敷衍自己,瞬间不“高兴”了,站起身就往内室而去,却忽略了自己的腿还伤着的事实,迈开一步,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肖煜也没料到,毕竟他没发现岳翎有受伤的迹象,却还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倒下的岳翎,着急的问道“丫头,你受伤了”,岳翎扶着肖煜,艰难的站定,回了句“没,就是在祠堂跪的久了,膝盖有些疼而已”,“这个岳林活腻了是不是,竟然敢罚你”,肖煜心疼岳翎,也顾不上口不择言了,扶着岳翎一步步的挪进了内室,坐在了床上,却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这下轮到岳翎尴尬了“你回吧,我真的没事了”,“小丫头,你这翻脸也太快了吧,刚刚还热情的投怀送抱,转眼就赶我走啊”,肖煜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岳翎彻底“慌”了。肖煜觉得这个样子的岳翎真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岳翎的头道“小丫头,放心,伤了你的人,就拿命来赔吧”。
第二日,京城之中,岳翎毒害自己祖母的流言传了个满天飞,岳林顶着层层的质疑,在第二日一早便将岳老夫人下了葬,云斌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