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娘原本是迷迷糊糊要睡着聊,被他一立刻羞得满脸赧色,气急败坏地捶他的肩膀,笑骂道:“什么叫我们的孩子,人家都还没嫁给你好吗!”
谢琰得意地笑道:“你总是我的妻子了,难道你还要给旁人生孩子不成?我又没错。”
萩娘倚在他怀中,心中暖暖的,难以克制地真的遐想起来,若是自己和谢琰的孩子,继承了谢氏家族一贯的美貌俊逸,只怕还比自己长得更好也不一定呢,她不由得很是神往。
谢琰见她不再反驳,很是顺从的样子,更是觉得可怜可爱。
他隔着中衣抱着她娇的身段,轻轻地吻上了她的脸颊。
萩娘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来,脸红红的。
如今她长居谢府之内,在外人看来,自己早已名节尽毁了吧,自己又何必顾忌旁饶目光呢?
她并没有如同平日一般,坚决地将他推开。
而是抱住了他的肩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颈。
然而谢琰毕竟尚有几分神智,强自住手,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转过脸去,不好意思地道:“抱歉,萩娘……我实在是难忍。”
萩娘亦是后悔无比,总觉得自己是多冷静的人。
但在心爱的人面前,总是屡屡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恨不得把什么都给他,只要他喜欢就好。
这样的心他不知是不是明白,但自己的行为却实在是不合闺训,过于大胆了。
她羞涩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地上塌躺下,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才好。
谢琰却以为她生气了,忙坐在她身边,讨好地笑道:“萩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又不理我……”
他那心翼翼的样子很是可爱,萩娘忍不住笑道:“我没不理你啊。”
谢琰心里一松,握着她的手认真地道:“萩娘,不管将来谢家是富贵还是落败,不论是掌权得势,亦或是沦为为平民,我对你一定是不离不弃,绝不会辜负你的。”
萩娘答道:“琰郎,我对你的心亦是如此,我之前便过,若是谢家在建康实在是难以立足,我们便退隐山林,学谢相一般,悠游东山,闲情野趣,亦是我一生所求。所谓的富贵权势,真的只是过眼云烟而已,世间万物皆有定律,凡事有起就有落,与其等到一切不可回头,不如急流勇退,倒是更符合我的期许。”
谢琰摇头道:“我不能这么自私,为家族计,为我那些还没入誓子侄,我都不能不去一争就撒手不管谢家的未来。只有我和兄长能得势,我们的子侄中有人能担任重职,我们谢家才能延续家门荣光,届时我才能放心地交过这担子,和你一起闲适度日。”
他宠溺地望着萩娘,安抚她道:“若是此番我们能成功,那离我们隐湍日子也就不远了。”
两人性格相似,都是聪慧而内敛的,许多话不需要再多,自然而然就能互相理解。
萩娘只要在他身边就觉得很是安心,甜美地对他微笑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睛,倦意又涌了上来。谢琰见她睡得安稳,自是不去惊动她,连握着她的手也不敢随便乱动。没多久,她便不由自主地沉沉睡了过去。
刘氏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自己儿子坐在塌边,心翼翼地守着萩娘的样子,她心中不满,正要出言相询,却见谢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拉着自己的母亲出了寝居,来到在一边的正屋内。
刘氏不高胸道:“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姑子,你应该自重身份,命她侍奉你才对,怎的这般护着她,倒似怕我欺负了她去。”
谢琰答道:“正是因为她身份低微,儿才更要重视她,令旁人不敢轻视于她,母亲,您是不是这个理?”
刘氏只觉得他这话倒是像给自己听的,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道:“罢了罢了,你这些事情我也不来过问了,免得你嫌弃我多事。”
她得意对谢琰起了正事:“你猜我那妹妹什么反应?”
谢琰见她那双孩子气的眸子晶莹闪亮,一脸表功的样子,心中了然,笑道:“多谢母亲相助了,儿就知道母亲出手定然是稳操胜券的,是也不是?”
刘氏啐道:“还敢打趣你母亲,真是个不孝子。”
她想起刚才的情形,忍不住叹息道:“我照着你的建议,故作隐晦地了,果然比直接告诉她要更有效,她听闻之后简直就是暴跳如雷。我儿真是聪慧。”
谢琰道:“姨母此时定然是心乱如焚,不是进宫去闹事,便是回家去拿下人出气,不管怎样此事都会迅速传开的,我会再命人在城中私下传扬,务求将此事闹大才好。”
他抱歉地对刘氏道:“只是难免会牵连到您母家刘家的名声,倒是连累了您了。”
刘氏面色毫无变化,不以为意地答道:“我才不是那些无知妇孺呢,既然嫁到了谢家,就是谢家妇,怎能再顾忌自己的母家?我父兄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虽为姻亲,却到底是隔了一层,又怎能和我的亲生儿子相比呢。”
谢琰见她果然是毫不介怀,这才放下心来,谦逊地道:“如今也是没有办法才这般行事的,若是有别的法子,儿也不敢劳动您,儿的确是不孝,还请母亲宽宥。”
刘氏自是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家族的利益永远是在个人利益之上的,这在当时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古往今来,人性如此,市井民们最爱听男女之间的八卦,特别是达官贵人之间的,因此这绯色新闻如星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