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瞥了张贵人一眼,后者已是又惊又怒,急得说不出话来。
司马曜听她们说完才放下心来,笑道:“无罪无罪,你们以后更要好好服侍仙师才是,如今我才知道,原来妙音是真有神通呢。”
他注视着哑然的张贵人,似笑非笑地问道:“爱妃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张贵人只能嘴硬道:“臣妾并没有吩咐她二人去作此恶事。”
皇帝是何等了解她,见她神色便知道她在狡辩,他也不再追究,而是淡淡地说道:“本来若是你的意思,我也不会过于苛责于你,最多训斥一番就是了。”
“既然不是你的指使,那便是蔡女官自作主张了,那我也只能按照宫规处罚了,来人……”
蔡女史已是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下连连磕头,不敢再说话。
张贵人见皇帝要拿蔡女史开刀,神色大变,哀求道:“皇上,蔡女史是我宫中唯一的亲人了,您为何要这般狠心,臣妾与您之间的种种过往,您难道都不记得了吗,您曾说过,臣妾是您最爱的人呀。”
两人自是有那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时候。
司马曜见她这样说,心下也是不忍,神色不免有些松动,问道:“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此事究竟是不是你主使的?”
张贵人委委屈屈地望着他,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蔡女史,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帝虽然早就肯定是她,此时见她承认,心中更是不豫,自己果然是太宠她了,只让她不知好歹,为所欲为。然而他还是不想给张贵人定罪,仍想放过她这次。
此时宫婢却传报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王法慧衣冠楚楚,钗环整齐地款款而来,她身后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显得十分迤逦。
她已是近一个月未见皇帝了,望见自己夫君英俊的样子,一时有些恍惚,不过她还是把持住了自己的心情,恭敬地说道:“皇上您可安好?臣妾听说张妹妹这里出了点事,便过来看看,不管怎样,臣妾还是这后宫之尊,这种事情臣妾不能不闻不问。”
司马曜最不耐烦见到她,明明她的艳丽不亚于张贵人,却有一种高贵世家的倨傲之态,这是司马曜最不喜欢她的一点。她又是害死自己深爱的陈淑媛的罪魁祸首,自己却没有办法责罚她,这口气憋到现在,还都没有舒畅。
他见皇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又不依不饶地要亲自处理张贵人,很不高兴,讽刺她道:“皇后真是消息灵通,坐在自己殿内就能尽知宫中之事,不如请皇后来代朕坐镇朝堂,那朕的天下可就全都掌握在你手中了。”
皇后听了这种诛心之言,也神色不变,嫣然笑着自顾自说道:“皇上说笑了,臣妾只是心忧后宫法度虚设,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而诸位妹妹们做错了事情,也自然需要受到宫规的制约,自是不能为所欲为。”
本来皇后不来,司马曜也会小惩大诫,教训一下张贵人。此时他的倔强脾气却发作了,下定决心怎么都不让皇后得逞。
他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看看皇后到底要怎么做。
王法慧坐上皇帝身边的主位,居高临下地问道:“妹妹,我听闻你指使宫女谋害妙音仙师,可有此事?”
张贵人十分为难,她见皇帝面无表情,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心意,而刚才又已经承认过了,总不能当面欺君,于是她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答道:“是,是臣妾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她泪眼盈盈,梨花带雨的样子分外可怜,司马曜握住了拳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皇后很是高兴,便装模作样地问身边的掌事姑姑道:“宫中许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却不知按照宫规,这种罪过究竟要怎么处罚?”
掌事姑姑是皇后的人,自然闻音知雅,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娘娘的话,谋害嫔妃的罪过等同于谋害皇族,是谋逆之罪,理应处以凌迟极刑,只是张娘娘亦是皇室之人,因此只需要赐死就行了。”
皇后悠然地问道:“妹妹,你可知罪?”
张贵人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看着司马曜。
司马曜笑着问道:“皇后,难道你真想要赐张贵人死罪?”语中不无饱含深意,显然是要她见好就收。
皇后却执意不下台阶,反问道:“皇上,若任妹妹这样肆意妄为却不处罚,怎能正明宫规,我这皇后又怎能服众?”
司马曜厌恶地不去看她一脸正气的样子,倔强地说道:“恐怕要让皇后失望了,这毒,是我亲手交给张贵人的,只是同妙音仙师开个玩笑罢了,既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皇后何必如此较真?难道你还要把我处置了不成?”
皇后和张贵人一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享受着两人惊异的目光,坚定地对皇后说道:“不错,正是我下的口谕,你待怎的?”
张贵人感激涕零,伏在皇帝脚下嘤嘤地哭泣,皇后气得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话。
一边的蔡女史和严顾两位女官已经看呆了,严女官更是心中暗暗诧异,虽看着妙音得宠,这张贵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却是丝毫没有降低,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作为,只是现在事已至此,已是无法回头。
只见张贵人抱着司马曜的膝头,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着他,而司马曜也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背,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
王法慧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张贵人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