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比他矮上些许,这样的动作,正好让两人的身体贴近了些,于是云薇的体香就窜进了他的鼻尖里面。
少年郎心跳忽然快了一些。
云薇很快找出丹丸,吞服了一粒,不多时,脖颈上的血就止住了,就连体内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效果真的挺好。
少年郎听到云薇平缓下来的呼吸,立刻眼睛一亮,追问道:“姑娘,我向你赔罪,这些药都送给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云薇想摇头,又怕牵动伤口,她抬眸:“还不行。”
那是一双怎样的双眸呢?
明明该是明眸善睐的年岁,她那双美丽的双眸里却充斥着死寂的灰暗,双眸轻眨间,偏生又有着洞察人心的魔力。
少年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云薇坐在树下恢复着气力,过了好一阵子,她重新站起来,对着少年郎招招手,少年郎就四肢僵硬的走了过来。
“霁月会给你解释情况。”
云薇回了一趟客栈,拿来自己的行李。
霁月很是喜欢云薇给他安排的任务,即便云薇已经走了一个来回,他还在叨叨叨着,给这位少年郎来了一场全方位无死角的洗脑,力求让这位古董级别的少年郎了解现状。
云薇低着头研究着月下美人。
少年郎接受了霁月填鸭式的满堂灌教育,整只妖呈现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纠结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想拒绝接受现实。
云薇终于在霁月的唠叨下,抬头看了少年郎一眼,她问道:“宵禁之时,你为何出现在外面?你有什么目的?”
少年郎鼓着腮帮子,不太想说话。
云薇却不留情面的点出少年郎的小心思:“你这是逃家?”
少年郎尴尬的红了红耳尖。
为什么她会知道啊!
霁月慢悠悠地爬到云薇手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起身子:“呦呵,看来是小薇儿猜对了。少年郎,我跟你讲,没什么可以瞒得过小薇儿眼睛的事情,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的。”
“我是要去闯荡江湖!”少年郎努力挽回尊严。
这是伟大的梦想!
霁月笑了:“大半夜跑出去闯荡?”
“我……”
少年郎被怼地无话可讲,眼巴巴地看着云薇。
相当可怜又委屈。
云薇有几分无奈地问:“霁月给你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少年郎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听是听进去了,可是他还是没有什么实际感,今夜的事像一场天方夜谭。
此路行不通,云薇换了个问法:“那你有没有见过和它的材质一样的纸?你如果想要回到你的世界,那张纸是必须的。”
这位少年郎突然造访的缘由,云薇已经能够大致确定下来。应该就是月下美人与另一块残图互相感应,而残图就在这位少年郎的手中,所以他才会穿过时空界限到了此地。
回到原来的世界!少年郎这回终于听懂了,他想了想,兴冲冲地说道:“我的身上带了一件画轴,姑娘,是它吗?”
云薇拿出来看了看,摇摇头:“不对。你没有别的了?”
少年郎眨巴眨眼珠子,想了好半天才说道:“我的荷包里放着一小块信纸,那是我准备在危急关头,联络救援用的。听别的妖说,这似乎是人皮的,但又不太像。你说得会是它吗?”
云薇眼色一变,应该就是这块信纸了。
她想要去少年郎腰间取下荷包。
少年郎认真地看着她:“姑娘,我这荷包很重要。我娘说要给未来的儿媳妇。理论上来讲,不可以轻易让旁人取走。”
云薇就很冷静地问他:“你还想回去吗?”
“我想啊。”少年郎扁扁嘴。
云薇又说:“放心,我只要里面的信纸,不取走你的荷包。”
那个时候的妖,思想都比较古板,云薇表示她尊重少年郎。
但是信纸不能不看。
少年郎眼珠子转啊转,打心眼儿里还在犹豫。
云薇看着他:“你无缘无故伤了我。”
少年郎愣了愣,弱弱地辩解:“那是误会……”
云薇又道:“可我不喜欢被误解,也不喜欢受伤。”
少年郎不说话了。
“我想,不管是什么时代,做错了事,都是要弥补的。”云薇手指解着少年郎的荷包,她轻声细语着,“我要的补偿是它。”
云薇直起身,手指顺手抽出荷包里的信纸,一字一句地解释:“而且,现在的世道,也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云薇仔细感知着手中的纸张,细腻的触感摸起来和她身上的月色美人相似,但又有哪里不太相同。云薇不好判定,便把霁月从手腕上拎了下来,她问道:“是它吗?”
霁月用尾巴碰了碰,然后在云薇手上爬了一圈:“是百里夜的手笔。但究竟是不是月下美人,我也不能确定。”
可有这句话,对云薇而言已经够了。
她原本没有抱多大希望,然而现在她在找的东西已经在她手中了。虽然出了那么一点儿小岔子,但是并不妨碍什么。
心中的愉悦反应到她的脸上。
云薇笑了。
不是霁月见多了的冷笑,而是出于开心。
纵然笑意很淡很轻,也足以让两只妖同一时间看呆了。
云薇将两张图纸拼凑在一起,另一块残图上很快也显露出了阵纹,但是想要催动大阵,还需要一定程度的法力。
这一点儿云薇到不担心。
半妖之体的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