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映容并没有在那处街角多留。
极界笔道:“他们罪可致死么?”
镜映容眨眨眼:“我没有杀他们。”
极焰珠嘻嘻一笑:“难道你觉得他们能捱过去?”
镜映容:“不无可能。”
极焰珠:“是呀是呀,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嘛。”
极煞剑哼道:“何必弄这些弯弯绕绕,一剑砍了多好。”
镜映容:“那太痛快了。”
极煞剑:“……”
交流间,镜映容已经回到了鲛泪匣。
汪正德正坐在一楼大堂里,看到镜映容后站起身来:“镜你去哪儿了,快,走走走,跟我去向宗门报备。那两个王鞍,让他们跑了,哼!”
镜映容:“嗯。”
汪正德带镜映容去向宗门上报了这件事,不过就像那两人所,没有实质性证据,只有当时在场围观之饶口述证言,加上本身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宗门相关处也只能等找到这两人后让其给与鲛泪匣一定赔偿。
对这个结果,汪正德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出来后又把那两人痛骂一顿。
骂完后,汪正德看看镜映容,道:“遇上这档子事真是晦气,今儿不开张了,镜,我带你去养殖珍珠的地方转转,散散心。”
镜映容:“好。”
……
汪正德的珍珠养殖场在瑶海中的其中一座海岛上。
他们乘坐洋舰去往海岛,海上气很好,空像被海水浸透一般洁净湛蓝。
汪正德望着远处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镜映容着话。
“我当年刚拜入太初观的时候啊,也是踌躇满志,一心探索长生大道,觉得太初观、乃至整个修真界的未来都是自己的。”
“后来啊,我发现,像我这样的人,在太初观一抓一大把,根骨不是最好的,资质不是最顶尖的,没有雄厚的出身背景,也不得门中高人前辈的青睐。”
“就算这样,一开始我也没有放弃,年年月月都在修炼,修炼,但我的修为始终还是那样,不上不下。”
“修炼实在太枯燥了,我终于想开了,与其做这种没有盼头的努力,不如去过另一种生活。”
到这里,汪正德捋了一把山羊胡,摇着头,自嘲又感慨地笑了下,道:“我这些,你很难理解吧?你初入太初观,也还年轻,正当是意气纵横的时候。”
镜映容点头又摇头,道:“我无法体会,但我知道,似你这般的人,有很多。”
“那是,能在修道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的人,都不是常人,这样的人才是少数。”
汪正德悠悠叹息,“大多数人都是中途选择了另外的路,那些有野心有追求的,还能另辟蹊径搏一搏,像我这样的,也就安于现状了。”
镜映容:“是指开店吗?”
汪正德摇头。
“我啊,在外面找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道侣,后来,又捡了个孩子。那孩子年纪还,我打算等下一届收徒大会,再让他试试拜入本门,所以我才一直待在琼琚飞地上,想着,要是他能够进来,我也方便照看他。”
镜映容:“外门弟子如一百年内无法晋升内门,便会失去在琼琚飞地上免费居住的资格,想要继续住下去,需要缴纳灵石或者贡献点。你是因此才开店?”
汪正德捋须笑道:“的确是这个原因。虽然不是什么大生意,但赚的灵石也勉强足够了,我不修炼,也就没有需要太花灵石的地方。”
镜映容想了想,问道:“你想让你的孩子拜入太初观,那你希望他将来和你一样吗?”
汪正德捋着胡子的手一顿,他沉默片刻,微微一叹,道:“实话,我是不希望他活成我这样的,我更希望他在修道之路上比我走得更远,踏上更高的境界,不名扬下,也至少要有一番作为。不过……”
镜映容:“不过?”
汪正德和蔼地笑了笑,透出几分慈祥:“不过这也只是一份愿望。其实啊,只要他自己开心,活成什么样,也不那么重要。”
镜映容神色一动,重复道:“只是一份愿望?”
汪正德道:“是啊,这下做父母的,大多对孩子有这样那样的期望,到底,也只是希望孩子过得更好些,更快活些罢了。但凡是不蠢不坏的,都不会强迫孩子按自己的意愿去活。”
镜映容默然,望向海交接的地方。纤浓的眼睫低低垂下,掩去了她眸中的光影变化。
没多久,海岛就到了。汪正德的珍珠养殖场在海岛边上,面积不大也不算。
有几名佣工正在养殖场中劳作,见到汪正德到来,一一跟汪正德见礼。
汪正德回应他们后,让他们继续做活不用理自己,接着便带镜映容在养殖场中四处转悠起来。
一边走,汪正德一边顺口给镜映容介绍珍珠养殖的相关知识,他得无心,镜映容听得认真。
最后来到取珠的房间,一只只母贝被放置在阵法构建的光罩中,等待被取珠。
“这取珠啊,可是一项技术活儿,要是取不好,轻则损坏珍珠,重则母贝失活。要是普通的珠贝还好,万一是贵重的帝砗磲或者鲛蚌,那损失,可就大了!”
汪正德边边从光罩中取出一只珠贝,用一旁准备好的取珠工具,给镜映容演示了一遍。
目睹一颗圆澄澄的珍珠在巧妙的手法下从珠贝中被取出来,镜映容眨眨眼,问道:“我可以试试吗?”
“行啊,你试试。”
汪正德把工具交给镜映容,再递给她一只珠贝,末了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