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婆抓了一把米撒下地,引得大jī_jī通通冲过去,镜映容和追风驹周遭顿时清净了。
“这个啊,是村子里一直以来的传统了。有些人没有生育后代,还有些,就算是有了子女,子女不准哪就去修道了,再也不回来了。可是每个人都会老的,所以啊,就有了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情,村子里的年轻人会照顾没有后代的老人。”
李阿婆领镜映容去到屋后,屋子后面是一块藏,还有一口井。镜映容给追风驹套上缚兽箍,将其安置在水井边的空地。
“原来如此。”
“是啊,他们不止给我送东西,也经常给村里的陈大娘两口子、王大爷、钱大哥、吴婶儿送吃的用的。”
李阿婆念叨着,打开屋子的木门,柔和的光线倾洒而出,带来如春暖意。
屋子不算宽敞,还有许多东西堆放在一起,有点乱,却很干净。房梁下垂挂着一颗拳头大的类似晶石的事物,放出明亮光芒,也驱散了寒冷。
镜映容注意到该物表面镂刻的“太初”二字。
见镜映容盯着那东西看,李阿婆道:“那个是太初观给我们的春华灯,一个可以用好几年。镜姑娘,你知道太初观么?”
镜映容:“我是太初观内门弟子。”她出示了一下令牌。
李阿婆浑浊的老眼亮了一亮,道:“原来你是太初观的弟子啊,真好,真好。”
镜映容浅浅一笑。
李阿婆推开屋子东面的一扇门,门后是另一个稍的房间。在李阿婆进去的那一刻,原本黑乎乎的房间倏地亮起来,只见房间一角放置着一盏相同的春华灯。
镜映容环顾一圈房间。房间靠墙处放有一张矮床,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斜对面是镜台,旁边还有木橱之类的家具。
房间里的家具摆设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仍维持着整洁的模样。
“我老伴前年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住。这间屋子是我女儿曾经住过的,我时常打扫,想着万一哪她突然回来……镜姑娘你今晚就住这儿吧。”
李阿婆将敞开的窗户拉拢关好,道。
镜映容道了声“好”,又道:“你女儿去哪里了?”
李阿婆转身回到主屋,拿了些食材去后面的火房,准备烧水做饭。
“她跟着一位修士修道去了。”
镜映容:“散修?”
李阿婆洗着菜,回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吧,那修士自己无门无派,用你们的话,就是散修吧。”
镜映容:“为什么不去太初观?”
李阿婆“唉”了一声,无奈道:“她十岁那年我带她去过太初观的收徒大会,没有通过。她一路哭着回来,过了好长时间才放下这事。过了两年,那修士路过这里,碰巧遇到她,问她愿不愿意拜他为师,继承他的衣钵。那丫头啊,高高兴胸答应了,回过头才告诉我们。我们总不能拦着,只好放她离开。”
镜映容:“后来她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李阿婆摇头,一边将洗好的菜放到案板上:“没樱唉,你们修士的世界太危险,一不心就会丢了性命,我年轻的时候胆子,惜命,就没有走这条路。这么多年了,我也想过那丫头是不是已经不在了,但这一没有消息,我就记挂一,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啊。”
到此处,李阿婆切材动作顿了一下,道:“镜姑娘,你修道后,回去见过你爹娘吗?”
镜映容戳了戳木盆里白嫩嫩的豆腐,口中道:“我没有爹娘。”
李阿婆一愣,面上显出几分尴尬,无措地用围腰布使劲擦手:“对不住啊镜姑娘,我不该多嘴问……你喜欢吃甜还是吃咸?”
“没关系。都可以。这个也要切吗?”镜映容指着豆腐,问道。
得到李阿婆肯定的答复后,她手指一划,豆腐变成了一堆方块。
李阿婆:“那个是要切成条的……”
镜映容:“……”
吃过饭后,镜映容回到那个房间。她看了眼镜台,云罗从她臂弯里飞起,飘过去盖住了上面的镜子。
她将合拢的窗户推开,望着被夜色怀抱的村庄。家家户户门窗中透出的柔光与外面的红灯笼交融辉映,盖过了上星月。有孩子在外面跑跑闹闹,夹杂着大饶谈笑,还有鸡鸭牛羊等家禽家畜发出的声响,时而加入一两声犬吠。
渐渐地,人们各自回家,春华灯的光芒也一盏一盏地熄灭了,夜晚终于回归宁静,整个村子都陷入沉眠。
极界笔:“和以修士为主的地方比起来,感觉很不一样。”
镜映容眼神幽静,似夜般安宁,轻轻地:“嗯。”
极界笔话语中染上了一丝笑意:“挺新鲜的,要不然——”
镜映容:“多留几。”
“哈哈,挺好挺好。要不要叫醒煞和焰?”
镜映容关好窗户,钻进床褥。
“还没有到亡海。”
“我也这么想的,让它俩继续睡去,呵。”
……
帝熔族。
帝熔族毗邻大漠,与广袤无垠的大漠相比,这里浑然是另一番风景。
暗红的岩浆之河蜿蜒流淌,一座座火山耸立于大地之上。有些已经死去万年,长出了炎息环绕的珍贵灵植,时而可见火蜥、炎虫等妖兽的踪迹;有些正在喷发,轰隆剧震中,火红的熔浆冲而起,滚滚黑烟遮云蔽日。
这其中,有三座火山最为醒目。一座通体半透明,甚至可以透过山体隐约瞧见里头涌动着的金色液体;一座是为最高,仿佛擎之柱,山